竟没有任何布商觉着这是飞鸿在反击,在翻盘。
他们只会嗤之以鼻。
唯一有些担忧的,也只有钱通一人。
而且,也不过只是些许担忧而已。
……
北方三郡,崖余郡郡守府。
沈良富、甄仁义和陈楚歌等十人正在议事。
可以看得出来,十人都有些憔悴。
尤其是沈良富、甄仁义和陈楚歌三人,眉宇间更是萦绕着浓浓的疲倦。
他们在科举之前,不过是一富家翁的子弟罢了。
科举之后,却要统筹一郡事宜。
再加上一郡之内,派系错综复杂,彼此之间,明争暗斗。
这对众人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幸亏十人之间,彼此相望,互相帮助,这才一次次化解危机,从而让北方三郡的局势稳定下来。
然而,局势稳定下来没多久。
他们便收到了沈良傅的飞鸽传书,叫众人来崖余郡郡守府一叙。
“良富,说说吧,唤我们来所为何事?”说话的是甄仁义,他做事讲究的是亲历亲为,所以黑眼圈也是十人中最重的。
若非寄来飞鸽传书的是沈良富,以他繁忙的事务,是断然不会出席的。
“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吗,现如今,北方三郡急缺布匹。朝廷把这份差事,交给了江淮两郡。”沈良富斟酌少顷,如是说道。
“那感情好啊,以恩师飞鸿布业的体量,这北方三郡的订单岂不是囊中之物?届时飞鸿又能大赚一笔,你我几家,也能有所裨益。”陈楚歌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毕竟他们的父辈已经统统加入了飞鸿,所以他们现在和飞鸿属于利益共同体。
看见飞鸿赚钱,无异于看见自己赚钱,能不开心吗?
然而,沈良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叫众人瞠目结舌。
只见其摇了摇头,面容苦涩道:“非也,飞鸿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现如今江淮两郡的布匹生意又被江南郡的钱通钱员外占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以飞鸿的体量和师父的手腕,不把江南布商给吞并完就不错了,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陈楚歌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
虽说他是江南郡人,但是说实在的,和飞鸿比起来,真对自家郡县不怎么看好。
所以对如今这种情况,那是一百个不相信。
“钱通不知怎地提前得知了北方三郡的消息,布好了局,以至于飞鸿处处陷入被动,最后更是连女工都被撬走大半,这才落得如此境地。”
众人闻言,仍是眉头紧皱。
“那钱通不过一介商贾,竟这般难缠!”
“现在不是讨论钱通难不难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想出法子,替飞鸿解决这档子事。”甄仁义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诸位,这从江淮两郡运来的单子,怎么着都要从我们手中过上一遭。”
“依我看,不如...把江南布行的布匹统统刷掉?”
众人闻言,沉默了。
这事儿,算以权谋私吗?
说算也不算,因为这事儿并没有损害到民众们的利益,可又确确实实给他们带来了好处,带来了收益。
“岂可如此?”
“你们忘了吗?我们离开淮南时,可是向恩师发过誓,今后要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的!如此行径,岂不与当初誓言相悖?”陈楚歌慷慨激昂道。
“那又如何?能金榜题名,甚至名列前十,都是恩师给予我们的!如今恩师有难,我等若不施以援手,谈何为人子弟!”甄仁义站起身来,和陈楚歌对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