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闻言,见李员外说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也是一愣,道:“那我试试?”
“诶!老钱不是我说你,你虽说做生意有几分门道,但身体不行,力道估计也不够,这事儿要是交给你来做,老顾这条命八成是要没。”
“要论这力气活儿,还得我来。不是我吹,在咱们几个里头,就属我身体最好,估计活得也最久。”
“也罢,谁让老顾与我私交甚笃,这次便出手救他一救!”
李员外说完,便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朝着还在懵逼中的顾军狠狠砸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顾军被狠狠砸了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回过神来后,则是环顾四周,怒道:“哪个孙子这般不讲武德,偷袭我一个老头子?”
钱通和高员外见状,面面相觑,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李员外身上。
李员外也是摆了摆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道:“无妨无妨,小事一桩,不必感谢。”
“这兴文贤侄怎地还未回魂?看来受的惊吓颇重啊,无所谓,老夫自会出手!”
李员外再度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眼见就要往顾兴文身上砸去,顾军急忙将其拦了下来,怒道:“你个老匹夫,是不是还对上次喊我爹一事怀恨在心?这次借机报复,公报私仇!”
谁承想,李员外闻言也勃然大怒,道:“老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为人你还能不知道吗?一口唾沫一个钉!”
“向来是愿赌服输,上次既然是我输了,那说喊你爹便喊你爹,岂有公报私仇一说。”
“依我看,你纯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别说你了,我若是再输一次,喊顾北川那小娃娃做爹,也是心甘情愿!”李员外说完便把衣袖一挥,一副问心无愧模样。
顾军闻言,却是嘴角抽搐,忙道:“叫不得,叫不得!”
“为何叫不得?顾军,莫非你在质疑本员外的人品不成?”李员外感到很愤怒,似乎是没想到做了十几年兄弟的老顾竟然这么怀疑自己。
“呸,这就不是人品问题,分明是个伦理问题!”顾军也急了,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什么伦理问题,分明就是个人品问题!”李员外脖子一梗,打算和顾军争论到底。
顾军却并未与其多说,而是转头看向钱通,指着众星捧月的顾北川,语气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他…他便是那位飞鸿大东家?”
钱通闻言,眉头微皱,道:“老顾,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老钱,我好得很,你先告诉我,他是不是飞鸿的那位大东家?”
“自然是的,淮南诗君,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更是屡次挫败我等谋划,叫我等赔了个底朝天的飞鸿大东家!不是此人,又能是何人?”
“他这般模样,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钱通言语中,既有咬牙切齿,又有无可奈何。
面对顾北川,他头一次产生和沈贵一样的想法:能力不足!
不论从哪方面,都被对方碾压。
说真的,这种感觉,当真是糟糕透顶。
这番话在钱通看来再正常不过,谁承想顾军听闻后,身躯却是抖如筛糠,眼角更是有泪水淌出,一副情难自抑的模样。
“兴文,兴文啊!你听见没有,他就是那位飞鸿大东家啊!”
顾兴文闻言,也从震惊状态中回过神来,却依旧惊讶地合不拢嘴。
“爹,你还说让我以后多多照顾兄长,如今看来,此言当真是…”
不知为何,顾兴文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羞耻感。
本以为自己通过努力读书,早已成为家中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