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入朝为官,以你的才华,只等来年科举,这状元之名,岂不是囊中之物?”
“若是害怕那戏伶楼的杀手报复,大不了我修书一封,寄与家父,叫他派上三两高手前来,贴身保护于你。”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听着项芷柔像是质问,又更像哭诉的话语,顾北川不由得心里发虚。
他这人就是这样,若你跟他闹,他反倒脾气更大。
唯独面对项芷柔这副哭哒哒的模样,当真是有些束手无措。
见项芷柔如此,莫说他了,就连李东璧,也有些默然。
当初和尚来找他,直言是为保护顾北川。
他也确实在尽心尽力去做,可结果却着实有些……不尽如人意。
若是他武功足够高强,自可保顾北川在这乾都城内行走无虞。
何须如此担惊受怕,要去寻那虚无缥缈的招贤策作出路。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的责任。
算是辜负和尚所托了。
李东璧素来是个骄傲的人,见顾北川与项芷柔如此,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头一次对武力,有了这般迫切的念头。
呼!
他长出一口气,挤出一丝笑,道:“若是不想看那地方志,便不看了,区区戏伶楼,也不见得有如何可怖。”
“不论他有多少人来,我自一肩担之。”
“是啊,北川哥哥,延绵了三百年之久的棘手问题,就连朝廷都束手无策,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项芷柔也跟着帮腔,似乎是想劝说顾北川放弃招贤策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顾北川听闻两人言语,顿时苦笑出声:“可这治水的法子,我已想出来了。”
“没事,想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毕竟人无完……”李东璧语气陡然一顿,随即瞳孔收缩,眼眸放大,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想…想出来了?”
项芷柔也连带着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显现出几分错愕,随即眼眸深处,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甚至渐渐扩大,转为狂喜!
即便两人对顾北川再信任,此时此刻,也不约而同地展露出惊喜之色。
沧澜水灾可是大乾延绵了三百年之久的遗留问题,不知让多少治水名士扼腕叹息。
可现在…解出来了!被顾北川只区区半月不到的光景,便解出来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心中都有了种大石落地之感。
面对戏伶楼,李东璧虽说不论来多少人,自己一肩担之。
可实际上,别的不说,单单就上次在暗中觊觎顾府的罡气境高手,他便没十足的把握对付。
之所以这般说,只是叫顾北川安心一些罢了。
至于项芷柔,虽是口口声声说要修书一封寄于家父,叫其派高手前来。
可事实呢?
可能吗?
以镇北王横压北疆的惶惶大势,身边自然不缺高手,只他自己,便隐隐约约有大乾第一武道高手之称。
但…,有人是一回事,能不能派遣过来,便又是一回事了。
以当今圣上对镇北王的忌惮,莫说是暗中派人前来,便是明面上派人来,怕是都得派人全天候盯着,一个不好,翌日朝堂上怕是便有言官弹劾,声称镇北王心生反意。
在这等如履薄冰的境地下,差人来保护顾北川,无异于天方夜谭。
项芷柔之所以这般说,与李东璧的初衷一般无二,无疑只是为了叫顾北川安心罢了。
可现在,顾北川既然想出了治水的法子,两人心中的些许顾虑,难免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