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北疆给我献了几匹好马,念着世叔喜欢烈马,特意挑了其中品相最好,性子最烈的一匹给世叔送来。”
“还有,淮南的英雄醉世叔可曾听说过?”
“号称只醉英雄,从淮南到乾都,路途遥远,这酒水也不好保存,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寻来一些。”
“待会儿,世叔定要与我不醉不归。”
“还有些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世叔一并笑纳。”
说完,便拍了拍手掌,门外顿时有人牵着马匹,提着酒水,甚至还有人提着一箩筐的金银,一批一批往陆府里搬。
“哎呀,贤侄当真是破费了。”
陆旭只愣了一小会儿,就拍着项龙渊的肩膀开怀大笑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是跟随仁宣帝平叛的老功臣。
这渊王殿下孝敬自己些许东西,那不是应该的吗?
“龙渊呐,世叔打小就看你行!”
“不像陆双这臭小子,说什么不听什么,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此刻,被点名的陆双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荒谬至极!
古往今来,哪里有皇子称呼侯爵为世叔的道理?
其中的拉拢意味怕是再明显不过了,更遑论还送来这么多的金银,应该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再转头看看自己老爹,陆双沉默了。
好吧,陆旭可能不是人。
砰砰砰!
恰逢此时,陆府门外再次传来叩门声。
“本宫奉圣上旨意,前来慰问正阳侯。”
太…太子?
项百川出现在这里,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所以一时间,陆双和项龙渊皆尽愣在原地,唯独陆旭,跟没事人一样,热情地上前迎接。
“陛下可是又念叨老臣了?”
“那是自然,父皇说前些日子捐粮赈灾一事,是他颇有疏漏,希望侯爷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俺老陆怎么会跟陛下置气呢?”
“这里共有绫罗绸缎三百匹以及上千两白银,算是宫里头的赏赐。”
“正阳侯收下即可,本宫便不久留了。”
“哎呀,这哪里好意思。”陆旭一边说,一边指挥家里仆从搬运。
太子送完了金银,表达了慰问,没待多久就先离去了。
毕竟,众所周知,这位正阳侯是渊王的人!
就算是奉旨前来,他在这待久了,也难免叫人非议,说他结党营私。
所以,他得避嫌。
酒过三巡之后,便已是黄昏天。
渊王也匆匆离去,整个陆府庭院内一时间便只剩陆旭父子。
陆旭举起酒杯,左看右看,忍不住赞叹一声:“不愧是淮南运来的好酒,就是够劲。”
“这要是在战场上饮了这酒,我还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一次。”
陆双看都没看自家吹嘘的老爹,而是闷闷不乐。
为什么渊王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信号?
今后陆家究竟要何去何从?
这些问题不搞明白,他心痒痒。
而陆旭,见陆双不回应自己,眯了眯眼,特意将声音放大道:“我就说,陛下还是体谅我这等老臣的!”
“不仅陛下体谅,太子殿下和渊王,也对我这等既有文化,又有勇武的老将崇拜不已。”
“这是为什么呢?”
陆旭直勾勾地看着陆双,希望他能给出回答。
然而等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
陆旭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抿了口酒,道:“都是陆氏教育心经的功劳啊!”
“这本书,老祖宗们当真是编得好!”
“好在何处呢?你且听我给你细说。”
陆双闻言,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其身子一僵,随后突然倒地,突兀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