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来干什么?”耿炳文急得自己不是吩咐妻子把她留在府中了吗?她怎么还是出来了呢。
“皇叔,您饶我夫君一命吧,皇叔。”江都郡主一来,直接会在下面给朱权磕头。
“郡……郡主。”耿璇伸出了手,但是一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出。
“夫君,夫君。”江都郡主握着耿璇那满是鲜血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朱权问道,“兴国公,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回陛下,是臣打的!臣本来想活活打死这个畜生,但是想到他罪孽滔天,还是交由陛下圣裁吧!”
耿炳文回答道。
听到这话,朱权没想到竟然是耿炳文打的,这明显打得直接把人打去了半条命啊。
“兴国公,虎毒还不食子啊。”朱权叹了口气,见到这一幕,朱权还是有点心软。
江都郡主毕竟是朱标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臣出门前,已经敬告列祖列宗,准备待他伏诛之后,就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出去!我耿家,不容这等孽障玷污门风!虎毒不食子是不假,所以臣来请陛下圣裁!”耿炳文拱手道。
“皇叔,夫君他已经这样了,您就看在我父王的份上,饶他一命吧,剥夺他的一切职衔,从此赋闲在家,了此残生吧,皇叔!呜呜呜呜。”江都郡主看到自家夫君这般模样,哭得泣不成声。
昨晚耿炳文打的时候,自己想去拦,被耿炳文一记手刀打晕,今早自己醒来的时候,耿炳文已经带着人进宫了。
自己婆婆泣不成声,仍要拦着自己。
最后是没拦住,或许自己婆婆也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吧。
“朕没有说过要处罚任何一个人,兴国公,朕也没说要问罪你这个兵部尚书和罪魁祸首吧。”朱权深呼一口气,看向耿炳文问道。
自己昨天确实没说要问罪的事情。
只说了要裁撤京营。
“陛下!君可以不罚,臣不能不认!再穷不穷国防,这话是您说的,是我大明的国策!国防力量是我大明的根基!这个孽障贪污火器款项,就是在动摇我大明的根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罪臣只求陛下,不要裁撤京营,万千罪责,罪臣愿意一肩承担!”
耿炳文何尝不伤心呢。
打在儿子身上,痛在自己这个老子心上啊。
若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罢了。
但这是在动摇整个京营,因为他犯的事儿,朱权要裁撤整个京营啊!
耿炳文再不忍心,也不得不狠心了。
李景隆也是开口道。
“陛下,京营不能裁啊!陛下!让京营将功赎罪吧,陛下!京营还能打的,还可以将功赎罪啊,陛下!”
跪在这下面的人,有多少国公,多少侯爵,或者是伯爵?又有多少权掌中枢的?
大半个朝廷支柱,都在这里了。
“皇叔!你开开恩吧!呜呜呜呜。”江都郡主看着朱权,眼泪哗啦啦的流。
朱权看了眼王纯卅。
王纯卅收到朱权的眼神暗示,连忙表示明白。
一撩衣袍,跪在朱权身边。
“陛下,京营说到底也是功大于过,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京营的将士们是无辜的,请陛下开恩。
火器营的亏空,让其补回来就是了,念在他是懿文太子的女婿,念在懿文太子也曾对您颇有照顾。
同时也念在兴国公的战功,念在兴国公大公无私、念在其是初犯的份上,念在百官负荆叩阙的份上。
就给他一条活路吧,陛下,难道您要看到江都郡主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吗?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