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木浆划过虚空，泛起无尽的涟漪，令得每座仙舰都是止不住地在崩裂。

木浆看似古朴简单，在他手里却是化腐朽为神奇，一抹抹神华照耀而出，引渡人再出手间，震得仙舰中人惊惧不已。

“天命之人交出，我不与你彼岸为难。”

古月道袍耀眼，浓郁的威压磅礴席卷天地，长啸道。

“如今退出......还可保全性命。”

老人仿佛不曾听到古月的话语，他木浆再出手间，竟是燃烧出璀璨的光辉，划过虚空。

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条漆黑似从地底深渊而来的大道自仙界的最深处通向这里，他缓缓走出。

便如地底深渊的审判者，眸光淡漠，每一击下，便爆裂开来一座仙舰。

没过多久，已有近十艘仙舰坠落，仙舰中人，更是十死九伤。

“老家伙，今时不同往日，本殿......便送你归西。”

古月冷声开口，一步迈出，万千之道尽在脚下，亘古难灭的气息席卷天地，惊动万世乾坤。

独属于仙帝的至强仙光爆发，整个仙界都是有所感应，顺着看来。

“哪怕昔日天主，也曾在我膝下聆听道妙......你这小辈，过于狂妄了。”

引渡人双眸平淡地可怕，他看着古月，静静地道。

而随着话落，他全身的气势再度攀升，不朽之芒绽放，一道道惊艳光华喷薄而出，压向后者。

古天庭遗迹之上。

林长卿望着逐渐倒退的帝昊，某刻......抬头看向外界，似有什么异样的波动传出，牵住了每个人的思绪。

“与神子一世，是幸也是不幸......曾几何时，我一直渴望遇上真正的对手。”

他的对面，帝昊止不住地咳血，依旧轻喃笑着，古朴灰衣在炽阳的照耀下孤寞不已。

“却不想，终是走到这步了......”

空中的紫金葫芦竟是彻底爆裂开来，浓郁到极点的鸿蒙紫气喷薄而出，他抬头自语，声音逐渐悲怆起来。

晶莹的泪珠洒落空中，帝昊白发飘飘，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起来。

本源气息流露而出，不过片刻，原本俊美无双的容貌竟是快速的苍老下去。

“我想开创新的时代，我......想，无需始祖重生，终有一日，我能胜过始祖。”

帝昊看着眼前，一幕幕往事，便如过往云烟般浮现而过。

他修鸿蒙之道，堪破了无数人的宿命，唯独堪不破自己，时至今日，他方才清楚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

“后人无能，这一切......还需他老人家方能终结呀。”

帝昊身体摇摇欲坠，最后长叹一声。

他回眸，伸手......想要触碰到天主宝座，眼神却是黯淡了下去。

“太升......”

两字落下，带着无尽的遗憾，帝昊遥望远方，便似要穿透时空，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家园。

世间一切尽忘在脑后，鸿蒙紫气尊贵，九色金莲绽放，漫天花雨将他环绕......埋没，仿佛在为他送行。

片片光雨飞起，帝昊身影慢慢虚淡下去，生命......走到了终点。

......

“昊儿。”

不远处，正处于战斗中的天女帝鸢见得这一幕，神色也是有些怅然，她忍不住呼唤。

那里......她像是看见了一道淡化地看不见面容的身影在挥手，向自己告别。

帝昊自九天十地走出后便是她亲自教诲。

天资绝世，容颜俊美！

陪伴时间不长也不短，但无论何时，他都是那般的处变不惊，待自己更谦虚敬重有加。

仍记得仙庭建立之初，后者不惜怠慢自身修行速度，也要以鸿蒙之道助她恢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