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孙全的圣旨后,陆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强撑着接完圣旨,让亲兵给宣旨的宦官封了一封赏银,看到宦官满意的走后,陆休再也撑不住了,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将军,您没事吧?”
看着一众围过来的将军,陆休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大碍,但心中的苦楚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就好。跟这些大老粗没区别的将军们说,他们能听得懂吗,就算听懂了又怎么样,什么都无法改变。
除此之外,这封圣旨里就是让自己孤身上任,自己一手编练的仍然留在岭山关。从这一手可以看出,孙全开始对自己有点不信任了,担心自己做大。陆休现在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太皇太后的死命去支持孙全,如果不是自己出大力气而且利用自己的战功和威望影响了很多军中将领,孙全要登位没这么容易的,起码文官集团就没多少人支持他。
“悔不当初啊。”
陆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但还是让亲兵去迅速收拾行装,圣旨还是要执行的,因为圣旨里明确提到了赵云和司马若雪在北境,这也就是说薛仁手里的那支骁骑军是冒充的,真正的骁骑军被赵云带着从草原绕道杀到了大渝北境。
不过说句真的,如果真的能将赵云和他麾下的三万骁骑军都留在大渝王朝,估计大夏王朝会痛心不已。但让陆休无奈的是,让他去沧州,他倒是能勉强防住骁骑军的袭扰,但要想击败就是天方夜谭了,除非统领骁骑军的不是赵云。
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看了看岭山关高大的城墙,又郑重的嘱托了下接替自己的桥渊,陆休带着不情愿向着沧州前去。
“元帅,好消息,好消息啊!”
正在帐篷里看众将进行战术推演的薛仁抬起头,只见是云飞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云飞又灌下一口姜茶道:“陆休被调离岭山关了。”
薛仁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云飞肯定的道。
“那天门军呢?”
“天门军倒是还在岭山关,但根据探来的消息,这天门军中有七成都是新兵,而且训练的时间没有超过三个月。”云飞道。
“七成是训练不到三个月的新兵?“薛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在正常的军队里,新兵的比例一般不会超过四成,这样才能保证基本的战斗力,而且老兵比新兵多的情况下,新兵成长起来也快,但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但现在看看天门军,七成是新兵而且训练还不到三个月,就算陆休再逆天,能保证以前一半的战斗力都顶天了。而现在陆休更是被调走了,失去了灵魂人物,天门军能剩下三成战力就是上天保佑了。一念至此,薛仁猛的站了起来,看得周边诸将面面相觑。
“众将听令,打点行装,本帅半个月后要在岭山关下观兵!”
“喏!”
庞大的军伍迅速行动起来,当夏军从阳落城离开后,只留下了一座城墙已经几乎扒得一干二净的阳落城,还是阳落镇?。
七日内连破四城,然后一日攻下始亘,稍微休整三天后,再将一座小县城攻下,只用了十四日三十万夏军就兵临岭山关下,强悍的攻城能力展现无余。
“风!风!风!”
“风!风!风!”
听着城墙下面夏军那怒吼的战号,桥渊再看看城墙上已经面露怯色的新兵,虽然老兵斗志尚在,但一丝不安也浮现在他们的脸上,现在唯一能支撑桥渊信心的就是岭山关险要的地形了。
观兵,一般是大胜之后或大胜回朝时举行的阅兵式,主要是展现国家军队的勇武,用来威慑周边国家。而薛仁却一反常态,竟然在岭山关下观兵,要知道这场大战最后的结局还没有出来呢。
用千里眼观看着城头,薛仁的嘴角浮出一抹微笑。果然,这种观兵对于城头上新兵的震慑效果相当好,就连那些老兵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那些将军的安抚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
“将军,什么时候攻城?”杨曦道。
看着身后都跃跃欲试的众将,薛仁也知道打铁需趁热的道理,就点点头道:“让兄弟们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早饭过后攻城。鲍和,今晚的守备交给你了,晚上可能会有些不好的朋友来访。”
“喏。”
回到了府衙里,桥渊看着麾下的众将道:“夏军虽然远来,但其势颇大,诸将可有良策?”
下面沉默了良久,才有一个将军支支吾吾的道:“要不要今晚去偷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