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觉得曹军当中会没有智谋之士,明知道攻打剑阁关无果,偏偏还硬要选择强攻。
凡事既有果,必有因。
莫非曹军当真只是想试探能否依靠强攻夺取剑阁关?
亦或者是准备借此令他们放松警惕,随后……
偷渡阴平!
“吴将军言重了。”
“只是敌军当前,眼下可还大意不得。”
“这剑阁关固然是牢不可破,但阴平方向必须要差人驻防,否则曹军若从阴平偷渡而来,剑阁危矣。”
见法正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吴懿和李严只能是连连点头,可实际却并未放在心上。
身为益州人士,对阴平自然不无了解。
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曹军怎么可能知晓?
再者就算知道通过阴平能够绕过剑阁,可想要安然穿越阴平的难度……
不比强攻剑阁要来得小上多少!
“军师放心,此事吾已安排下去,雷将军领着五千兵马在德阳亭至汉德一带驻防。”
“一旦曹军当真从阴平而来,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如此便好。”
法正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地。
“禀两位将军、军师,张别驾从成都而来,现已至关内。”
正在此时,一名偏将走上前来。
“嗯?”
“子乔?”
法正双眼微眯,对于张松的突然到来,一时有些摸不透来意。
还不等三人相商,张松的声音已是由外传来,“孝直兄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将二十万曹军拒于关外,端的是胜那苏子渊十倍不止!”
“中原众谋,莫敢与孝直你比肩!”
“子乔此言可是折煞我了,不过是依靠地利,何以沾沾自喜?”
法正面带笑意,起身相迎。
走到张松身侧时,不动声色道:“只是不知子乔此次前来,可是主公有何差使?”
“哈哈,果真是瞒不过孝直你。”
张松朗笑一声,只是配合上他的面容,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次吾奉主公之令前来,乃是准备接替孝直你驻守剑阁关,主公手谕在此,孝直兄可莫要辜负了主公厚望。”
话音落下,张松从袖中取出刘备的亲笔手谕,将之递到了法正面前。
本来还在揣摩张松来意的三人顿时齐齐一愣。
由张松接替法正驻守剑阁?
法正顾不得其他,连忙摊开手谕。
待看完当中的内容后,法正眼中更是忍不住闪过一抹困惑,“孔明尚在永安,主公为何又召我前去?”
“孝直兄有所不知,近日兴许是曹军主力见夺不下剑阁关,只能另辟蹊径。”
“永安城不如剑阁,已是传信告急。”
“加之剑阁关固若金汤,主公这才传令让孝直你前去永安,相助孔明。”
边上的吴懿两人闻言倒也并没有多想。
毕竟眼下曹军的确奈何不了剑阁关,将法正调去永安也在情理之中。
唯独法正依旧是有些不敢置信,“子乔兄,你如实告知我,这永安城的形势当真如此危急?”
不是他不愿接令,而是此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些许古怪。
要问他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想不出来,可这道调令实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张松心中紧迫,脑海当中却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永安不比剑阁,那庞士元号为凤雏,更是难缠,此前更是十日连下我益州四城,如此人物,又岂是能够轻易应对?”
“加之永安本就兵力不足,自然是捉襟见肘。”
“相比起来,剑阁关可要安全多了。”
越说张松越是顺嘴,甚至吴懿和李严更是连连点头,显然对于张松的说法颇为认同。
下一刻,张松蓦地凑到法正耳边,“此话吾只对孝直兄你讲。”
“以松愚见,永安危急是真,说不得前些时日孔明军师劝阻主公称王也有部分原因。”
法正闻言脸色一变,深深看了张松一眼,脑海当中开始不断考量起来。
对于是否刘备传令他现在已然是没有丝毫怀疑。
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把守好阴平,剑阁关的确比永安更加容易驻守。
“也罢,既是主公传令,那吾即日便赶往永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