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们哗的一声散了,军官们却没有休息,在一旁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按照惯例,下一场演练肯定是骑步互换,他们可不想洗别人脏乎乎的衣物。
都伯来到吕布身边,一连灌下三碗苦茶,抹抹嘴坐到吕布对面。“屯长,比预想的好,什级、伍级、队级战术已经没问题了,这样的曲级规模战术再练个三五天也能拿得出手了。只是陷阵营的兵器还没有着落,铠甲和马匹还缺两成。”吕布拍拍都伯的肩膀:“防御、突击、交替掩护撤退,强行军、步骑混合这些练得怎样了?”“一个月了,这些都没问题了,该和鲜卑接上几仗了。”
那都伯点点头,坐下来想着心事。他身高九尺,十五六岁,生得黝黑粗壮,脸永远板着没有一丝笑模样,他就是吕布麾下两个都伯之一高顺。“没错,一切以实战为主。左曲前屯的情况你也清楚,一有事儿就派咱们出马,一谈到补给和抚恤就装聋作哑。要不是早就练了一千多私兵,早就完犊子了。”高顺点点头:“这样下去不是长法,要找个机会和上面讲讲条件。原来和张高立了军令状,剿灭了张黑子就升你做军侯,谁想他被人割了脑袋!竟然还是走私大案的主谋!屯长,刘倾城走的时候你就没托他活动一下?”
吕布惊诧得看了一眼高顺:“行啊!你有进步呀!竟然知道托关系走后门了?老刘那人不错,临走偷偷给咱们留下了六百匹马和一大堆军器物资,说这些都是张高走私所得,报上去让别人贪墨,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侯成比较上道儿,二话不说送了他五百金的重礼。现在新太守还没到任,马晗和黄崇做不了主儿。现在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还是等等吧。昨天和魏越的那两百羌兵对战结果如何?”
一说到战阵,高顺就像换了个人,整个脸上都泛着红光。“那两百羌兵不愧是老头子调教过的,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杀神,武艺高超弓马娴熟不说,单这结阵攻守就强出咱们太多!我这一千人支持了一个时辰就崩溃了。接下来这十天我准备叫他们一人带一什,好好操练一下。”吕布有些愕然了。“一个时辰?很不错了!老头子亲口说过,京军五校任选千人,最多一刻钟就会崩溃。”高顺撇撇嘴:“那些花架子京军,多年不上前线,怎比得上边军!并凉精兵甲于天下,我手里只要有八百精兵,练成陷阵营,必将驰骋天下!”
吕布拍拍高顺的肩膀:“小顺子,找机会吧。现在形势不好,能保住这个左曲前屯就不错了。私兵千余已经不少了,再多就要惹是非了。只要做到军侯,养上三千私兵还是不犯忌讳的。你也知道,这一千人就把咱的家底儿掏空了,铠甲我已经命令鲁墨的工匠营全力研制,这两天就会有消息。马匹好说,等侯成从长安回来,每个士卒两三匹马就有着落了。你的陷阵营每人至少要两匹西凉马,轮换着冲锋,还要两匹乌恒马用来驼铠甲物资,侍从也要有两匹乌恒马。”
这时,远处七八匹战马飞奔而至,当先一人身材粗壮,胯下是一匹乌黑的乌恒马,背后几人却是一色的枣红乌恒马。吕布大笑:“这侯成可真不禁说,一说就到了。”高顺脸上还是铁板一块:“乌黑配枣红,亏老侯想得出来,好比红布上一个大大的黑点。”吕布不禁莞尔,高顺也会说冷笑话?难得将冷笑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
侯成二十多岁,身高八尺,身材魁梧,脸上是一个硕大的鼻子,经常被用来做一些不雅的比喻。看到吕布和高顺都在侯成跳下马来未语先笑。“屯长和老高都在?倒是省事了!我马上去接那批西凉马,足足有一千匹!在武威忒便宜了,四千钱一匹!在洛阳能卖到两万钱!”侯成走到近前,灌了一大碗凉茶,嘴里兀自说个不停。“还是屯长的法子管用!从老头子那里取了第一笔三千万钱,到雁门、云中、定襄一看,一斤金不过八千钱!赶紧兑了三千五百斤运到洛阳,我的奶奶!一斤金一万二,这一趟就赚了一千四百万。顺路去了一趟武威,买了三千匹西凉马,到洛阳卖了一半,买了一应物资,手里竟然还有四千万!屯长你不做商人真是屈才了!”
吕布微微一笑。“老侯,这事儿半年只能做一次,做多了行情就下来了!此次伤亡如何?”侯成一拍大腿。”死了八个,重伤十二,轻伤三十八,要不是带了三百精锐险些回不来!”“死了的抚恤加倍,妻女家人妥善安排,重伤的抚恤多给五成,安排到庄园里做些轻松活计,轻伤的加两个月俸禄。一定要安排好,绝不能让兄弟们寒心!”“这都是一贯如此,有成例的,你尽管放心!”
吕布点点头:“那些西凉马在哪儿?可曾多买些乌恒马?西凉马健壮速度快,但是耐力远不如乌恒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