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平苦涩一笑说:“你去过那边了?”
“是啊,都是些啥人啊?李哥,你咋得罪了她?你住在这里能行吗?嫂子呢?”
何玉倩从屋里出来,批散着头发,脸色苍白,佯装笑脸说:“静宜,你咋来了?”
“我来看看小侄女,嫂子,你还在月子里,住在这里能行吗?”
“满好的,能住在这里就不错了。进来啊,外面冷 。”
已经是三月了,温度还是有些低。
周静宜进了屋,环顾四周,一张床,一个旧木头柜子,再无他物,说:“这里能住人吗?窗子的玻璃都是破的,这么大的风也不能御寒。嫂子,你这个月坐下来,肯定会落下毛病的。”
何玉倩眼睛一红,说:“我没那么娇气。”
李保平心中一阵难受,是啊,看看这屋里的条件,确实太简陋了。可是目前的他能有啥办法?他是绝对不会给陈淑芳说软话的。
“李哥,我看你还是要找你丈母娘谈谈,搬回家去住最好。”
李保平不耐烦地说:“静宜,花园中学都开学了,你一个高中生咋还有时间?
他本来想说你不好学习来干吗又担心她多心。
“我整理了一本子数学题,想请你帮我讲解一下。”
周静宜说着从包中掏出一个厚本子,递给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那有心思帮他做题?
周静宜看他一脸的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咋了?你不愿意?”
“静宜,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你看看,我现在这光景都成啥了?开春了,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乎,就我闲着,干部不干部,农民不农民。唉,我真的太失败了。”
何玉倩说:“保平,静宜都来了,你就别端着了。再说了,发愁有用吗?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周静宜“噗嗤”笑了,说:“瞧你,还是个男人?一点魄力都没有,叫我看,你能有今天是活该,好好的老师不当,怪谁?”
“静宜,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你李哥这些天都没合眼了。”
何玉倩心疼地看着李保平,心中难受的要命。
“小侄女叫啥名字啊?”
“当归。”
周静宜以为自己听错了,问:“我问你孩子的名字,你别答非所问啊。”
“我说的就是我女儿的名字啊,李当归。”
“李哥,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这是一种药名,你咋能给女儿当名字哩?”
“名字只是一种符号,我给她取这样的名字就是希望她长大了能成为一名医学家,继承祖业。”
一语点酸梦中人,周静宜说:“李哥,你干吗不利用自己的特长呢?开个诊所或是中医门诊?上次我胳膊脱臼,不就是你治的吗?”
何玉倩也说:“那天我家女儿高烧不退,也是他治好的。”
“这不就有了,天无绝人之路,就这么办。”
李保平苦笑了下,说:“说的简单,现在人们都吃不饱饭,那有钱吃药?你们这都是妇人之见。”
周静宜说:“目前能想到的就这办法了,你还有好的办法吗?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何家去。”
“不,不可能。我这人喜欢记仇。这辈子我都不会迈进那个大门。静宜,谢谢你的好心。我们队长答应让我开荒种地,这大山有的是荒山,只要我能下苦就行。”
这时,外面传来“咳”“咳”的咳嗽声,接着就是脚步声。
李保平说:“一定是队长来了,他们说要去山上丈量,八成是回来了。”
李保平欢喜地奔出屋,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手上拿着烟枪,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李保平心中一紧,看他的样子,可能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队长,一共多少荒山?”
他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尽管已经预知了结果,还是硬着头皮问。
“保平啊,我想了,这荒山不能给你承包,现在国家没有政策啊,分田到地已经让我抬不起头来了,再搞这么一个洋玩意,只怕我这队长也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