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海东这样子,周正以为朱海东全想起来了,而且朱海东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可没成想,朱海东只是回应,他真不知道陈小月在哪里,而且这些事他都没做过,虽然对陈小月的相片和那帽子,周正似曾相识,但他真的记不得曾与陈小月有过任何瓜葛。
听了朱海东的“坦承”,急躁的小张忍不住了,他指着那台cd,喝道:“朱海东,别装失忆这一套,没用的,证据在这里,你跑不掉的。”
朱海东抱着头,一脸痛苦状,连辩解道:“我真的没装!”
小张嘲讽道:“真凭实据就摆在这里,还说不认识,没见过,这不是装是什么?”
朱海东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头发几下就弄得跟鸡窝一样,听到小张的嘲讽,朱海东由迷惘变为了愤怒,他拍案而起,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给你们说实话,你们又不听。明明是那个女疯子绑的我,你们把我送进去了,真的差点就成了疯子。现在我说不认识那个少女,没见过,确实没见过,叫我怎么说。好啊,反正你们有证据,把我关起来就行了,问什么问,废什么话!”
朱海东忽然发狂,周正和小张都是猝不及防,朱海东的声音太大,外面都能听到,几个路过的警察和工作人员都靠在玻璃墙上看,还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都很好奇里面被审问的是谁,作为嫌犯还如此大火气了,真还少见。
一阵咳嗽声传来,看热闹的人们马上一哄而散,各自回岗位去了。一个面目威严的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警服,肩上有花,他是岳副局长,他的咳嗽声很有特点,如小拳头在桌上敲击一般,人们听到便马上跑了。岳副局长靠在玻璃墙边,往里望去,朱海东发飙已过,坐下喝着水,可他脸上还带着红色,呼吸急促,仍是一股气咻咻状。
目前朱海东的状态,非常的抗拒,亦或者可能是他真的记不住,总之现在是问不出什么,这一天里,白天在奔波,晚上又审讯,周正和小张也很累了,两人决定先将朱海东送去拘留室暂行关押。
平生第一次,朱海东身处拘留室中,他是电影迷,又偏爱看侦破和悬疑类的片子,这类电影中经常会出现嫌犯被审问后送到拘留室的情景,朱海东没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这种地方。
拘留室分两种,一种是单独的,通常是关押重犯或非常危险的嫌犯,一种是集体式的,走廊两头数个小房间,以墙隔开,前面是一扇铁栅门。朱海东现在被关押在集体拘留室中,他被安置在最里面那间房间里。朱海东心头怒气未平,他用力摇着铁栅门,还用脚踢着,发出的声音引来了一个守卫,守卫拔出警棍,警告周海东老实点,若再听到声音,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守卫刚出去不久,朱海东抬起右腿,又要去踢铁栅门,一个声音飘来,“想挨打,继续踢,用力踢。”朱海东大叫,“谁?”那声音却消失了。
那声音好似是从对面来的。朱海东双手抓住铁栅,从铁条的缝隙往对面望去,正对面的拘留间里没有人,再往斜对面望去,那里有个人靠着墙站着,头微微侧着,好似也在打望自己这边。那人三十五六岁,身材结实,可头很小,显得有些猥琐。
朱海东问道:“大哥,刚才是你在说话?”那人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朱海东又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人打了个哈欠,说道:“有句话说的是,别拿拘留室不当牢房,这什么地方?任你大叫大闹,还踢东西!”
那个守卫临走时警告的一幕,闪现在朱海东眼前,他倒吸一口凉气,是啊,好在这人的提醒,再闹再踢的话,肯定会被惩罚一顿。朱海东连向那人道谢,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没听到一般。
朱海东要回到里面去,那人却开口问他:“你怎么进来的?”朱海东嘴巴张开,却顿了顿,他反问道:“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人说道:“资本转移失败了。”朱海东喔了声,说道:“想不到,大哥还是做大生意的人。”那人扑哧笑道:“你当真是小白?资本转移就是偷东西,技艺不精,被揪住了,只有认栽了。你呢,犯了什么事?”
提及他犯的“罪”,朱海东的怨气就爆发出来,忍不住在铁门栅上拍了拍,忿忿不平道:“我没犯事,犯事的是一个疯子,却把我关进来了,我是冤枉的,大哥,你要不要听听?”
那人连打两个哈欠,摆了摆手,说道:“被关进来的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抓进疯人院的,都说自己没疯。”朱海东急忙辩解:“大哥,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也没疯,你听我说。”
那人不愿再听,回到了里面,像是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