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里，曾洁和周医生等人都出去了，室内只剩下宋院长和三名客人。卢国伟望了望刘博士，正要说话，宋院长抢在了前头。

宋院长：“卢队，给您商量个事情。”

卢国伟呵呵笑道：“这次找您，也是有事呢。”

宋院长：“先把我这个办了，上次你们送来的那个人，麻烦把他带回去吧。”

刘博士一惊，问道：“怎么了，宋院长？”

宋院长：“本院规模小，设施简陋。”

卢国伟连接过话头：“明白，明白，这就接他回去。”

宋院长：“对了，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刘博士望了望卢国伟，轻笑道：“异曲同工。”

异曲同工，什么意思？宋院长有些发懵，卢国伟在他耳旁轻语交代，宋院长越听越奇。

那个梁嵩单独所在的小房间里，门终于打开了，泄入走廊上暗昧的灯光。

梁嵩睁开眼仰着脖子，满怀期望的望去，却见进来的是有些时间未见的卢国伟和刘博士，梁嵩有些失望的埋下脖子，头歪到一边，不想见两人。

卢国伟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他后面的曾洁走上前，梁嵩见了曾洁，神情马上变了，双目也有神了，曾洁手脚很麻利，几下将梁嵩身上的约束衣除去。

梁嵩大喜道：“小丽，我就知道你会放我的。”

曾洁幽幽叹道：“不是我。”

说完，曾洁耷着头走了出去，梁嵩要去追，被卢国伟高大的身躯挡住，卢国伟哂笑道：“怎么，刚进来没多久，就打起护士妹妹的主意来了？”

刘博士和卢国伟一左一右，押送着梁嵩往前走。宋院长带着曾洁、周医生等人在大门口挥手告别。

宋院长大喊道：“小心点。”

卢国伟嘀咕道：“小心？”

梁嵩回头望去，他的目光与曾洁触及，曾洁马上扭开头，并很快转过身去，梁嵩不知曾洁为何要躲着他，还高声喊道：“小丽，我会回来的。”

他这一喊，在场的人都是一惊，有的还呵呵笑了起来，像监狱、医院、火葬场、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普通人都是很为忌讳的，尤其是精神病院，虽然按心理学和神经科的业内称法是“病人”，可外界一般就将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人是“疯子”，这种看法几乎是根深蒂固的，短时间极难改变，在这里就打着“疯子”的标签，精神病院虽没有监狱那么制度森严，可仍有诸多严苛的规定，很多人认为在这里，跟坐牢其实没多大区别，谁都想出去，过上正常生活，偏偏梁嵩叫着“会回来的”，这太出人意表了。

呜呜呜声响起，车内的年轻警察已经发动起了警车。

和上几次一样，梁嵩和卢国伟坐在后排，梁嵩头伸出车窗，一直看着后头，曾洁等人的身影越发变小，卢国伟伸出手要将梁嵩揪回，他思忖片刻，手又缩了回来。

梁嵩端端正正坐着，双手打起拍子，欢快的哼起歌来，“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年轻警察扑哧而笑，卢国伟也不禁捂住了嘴，这是中国流行音乐刚兴起的一首热门歌曲，演唱者林志颖那时才十多岁，现在他已经是四十好几的大叔了，这种歌除了老一辈的人，现在的年轻人和小孩子，别说唱，连听都很少听过。

前排副驾上的刘博士却是神色异常肃穆，卢国伟瞅到了，收回笑，正色道：“梁嵩，先别唱了，说点正事。”

卢国伟拿出档案袋，将三页资料拿出，递给了梁嵩。

卢国伟：“我们现在相信你所说的，张翰文真的存在。”

梁嵩：“警官要我做什么？”

卢国伟：“帮我们抓住他。”

梁嵩：“张医生是好人。”

卢国伟脸上带着嘲讽的笑，问道：“好人？他诱导你杀人，称得上好人吗？”

说着，卢国伟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到了梁嵩腿上，梁嵩拿起翻了几张，全是血气腾腾的凶杀现场，一把将照片扔到了腿上，卢国伟指着一张，忿然道：“看到没，这都是你口中的好人干的。”

梁嵩大惊道：“张医生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

卢国伟摇摇头，语气充满了不屑：“他狡猾着呢，他是借刀杀人，和你的案子类似。”

梁嵩皱眉问道：“张医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卢国伟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