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么?”江晨收回右手,负手而立,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这幅画本应该是上乘佳作,在这幅画里我能感受到你在作画之时的那股气,想要冲破桎梏的气。可你心中犹豫,大概是因为你们所说这龙,都存在于传说之中,并没有真正见过。”
江晨施施然说完,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震惊和激动地齐军,缓缓地又问了一句。
“我说的可对?”
齐军走上前来,脸上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若不是今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晨,他几乎都要拉着江晨的手倾述了。
“这位小兄弟,不……这位同好,你说的简直太对了!”
齐军怎么能不激动,他在画作界成名,所仰仗的是他一手绝妙的技巧和精妙的画面布局,正如黄雅昕刚才所看好的那副画一样,技巧和画面并重。可这般作画多年,早就有一些画作界的人说他固步自封,这辈子恐怕再无寸进。
作为画作界鼎鼎有名的大家,齐军当然不愿意自己在画作上的成就就此而至。即使不为那个虚名,他自己本身也是希望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能够触碰到更高层次的画作。
而江晨所点评的这一副画作,正是齐军苦心研习了许多年,最为满意也最为遗憾的一副。
满意的是这幅画突破了他原本的风格,往一种无视技巧,无视布局的方向突破。遗憾的是这幅画因为他自己内心的迟疑而没有达到他心中的完美,也因为这幅画一经问世,就一直在被业界质疑。
打这幅画问世三年以来,只有江晨一眼看出他犹豫落笔的地方,也看出了自己作画的心境。
这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喜。
旁边的林清寒和黄雅昕二人,都已经被齐军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林清寒或许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但是黄雅昕知道啊。齐军可是黄雅昕心目中的偶像,如今她心中的偶像,居然和之前被她嘲讽不懂画作的江晨聊得如此投机,话语间隐隐还有钦佩之意。
这让刚刚还言语羞辱江晨的黄雅昕,感觉好像就被一个又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脸上。
但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心。
“江晨,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可我们清寒说了你压根没有学过画作,你说的这些怕不是臆想的吧。”
咬了咬牙,黄雅昕突然又开口发难道。
在她想来,江晨能说出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这种话语但凡是有心之人,去看看之前业内对齐军的分析和评价,齐军这幅画问世也有三年,保不齐就有什么评论说到了江晨刚刚说的这些,江晨说不定就是剽窃了别人的评论。
齐军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黄雅昕。
“齐大师您这画已经面世了三年,这三年里一直以来都是褒贬不一,争议性极强。”黄雅昕心中认为自己想的肯定就是实情,说话间不由得鄙视地瞟了一眼江晨,“我看他就是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哪位大师对您这幅画的评价,如今知道您在场,所以才特意说出来卖弄一番。”
齐军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为难:“这……”
江晨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同黄雅昕的口舌之争,他进来这个展览馆只是因为察觉到了那一丝修心的气息,并不想同黄雅昕争个高低。
此时黄雅昕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洋洋自得,江晨的目光已经看向别处。
林清寒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她沉声地开口道:“小雅,你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
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愠怒。
江晨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丈夫,黄雅昕一而再再而三地冲他挑事,这一下又一下打的可是她林清寒的脸!
黄雅昕这才意识到了林清寒已经有了怒气,连忙伸手挽住林清寒的臂弯,脸上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哎呀,清寒你别生气嘛。我们这是讨论学术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即使黄雅昕这样说,但林清寒的脸色还是依旧难看,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确实他们画作界的事,别说江晨从来没见有涉足过,就是林清寒也是完全一头雾水,她也确实插不上话。
但齐军能成为画作界共认的大师名家,怎么可能只因为黄雅昕的三言两语就说动了想法,他看着已经有了去意的江晨,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思索。
如果黄雅昕所说是真,那今天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笑而过齐军也就忘了,大不了齐军去找到那个说出这番话的人去交流探讨。但如果黄雅昕说的只是气话,那今天如果不能和江晨一道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