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跪在路灯的灯光里,脑门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江晨站在灯光外,面色凝重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木。
“我不会收你的。”
过了足足几分钟,江晨才慢慢说道。
“那就让我在恩人身边做牛做马报答。”杨木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着。
他额头上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在路灯照耀下格外刺眼。
但杨木好像察觉不到额头上的伤口,只是用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晨的脸,就连语气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你能给我做什么呢?”江晨像是嗤笑了一声,不愿再理他,拔腿就要绕过杨木往林家走去。
杨木仰着头,伸出一只手拦住江晨,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做什么都可以。”
江晨背着光,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杨木看不清楚。
“你什么都做不了。”
江晨的声音一贯的冰冷,他并不想收杨木在身边。
正如他所说,杨木对他而言一点价值都没有。他只是一个中了毒,刚刚才祛毒可以说是大病初愈,还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你应该去上学,或者去找个工作。”
想到杨木才十七八岁,江晨的语气也软了一些。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杨木大概是没有亲人的吧。
杨木不为所动,还是仰着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江晨:“你不收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收我为止。”
江晨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笑。
不过杨木这回看得真切,江晨的笑分外的冷,不带一丝温度。
“那你就跪着好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晨绕开杨木,快步往林家的大门走去。
杨木看着江晨决然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起身跟在了江晨身后。
眼见江晨消失在门后,杨木直直地跪在了江晨门口。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手触碰到了额头上的伤口,刺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杨木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额头的血迹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眼睛的形状。
江晨回家之后,也没见到林清寒,只见到王兰和林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王兰瞥了一眼往楼上走的江晨,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
“天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勤劳刻苦地工作呢。”
说着又转头看着林山,阴阳怪气地说:“今天清寒还在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去哪了,看这样子应该是一天都没去上班吧。”
江晨不为所动,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级楼梯上。
楼下王兰阴阳怪气的话还是顺着楼梯飘了上来。
“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江晨想了想,第一次去敲了林清寒的房门。
林清寒穿着粉粉的睡衣来开门,看到江晨在门口时,还愣了愣:“怎么了?”
她身后传来黄雅昕懒懒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伯母给咱们送夜宵了。”
江晨看着林清寒,哪里还有白天的时候那精明能干的商业精英的样子,现在的林清寒头发随意地用一个发箍箍住,身上穿着带卡通图案的粉色棉质睡衣,脚上还踩着毛绒绒的拖鞋。
就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江晨半天不说话,林清寒心里好一阵疑惑,她瞪着江晨看了十几秒,见江晨只是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自己低头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什么问题啊,他盯着我看什么?
“这两天有些事,跟着医学协会的人在忙,所以没去公司里。”江晨见她疑惑地上下打量自己穿着,心里好笑,开口说道。
林清寒抬头听完,又等了几秒,见江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迹象,这才“啊”了一声。
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解。
“就这事?”林清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就这事。”江晨笑了笑,“之前说过我去做什么不瞒着你的。”
江晨这话让林清寒心里一动。
她还想再问什么,江晨已经离开了。林清寒探头出去,只看到江晨回到了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门打开,江晨按亮了屋子里的灯,人在一片光里关上门,就看不到了。
黄雅昕在屋里催促林清寒:“清寒,你还看不看了,马上就大结局了!”
林清寒这才关门回到房间里,开心地和黄雅昕依偎在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