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输了官面上的跟脚,还输了百姓中的跟脚!
“这、这、这……”
卢斌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比吃了江湖术士的大力丸还要精神。
“原来……原来仙师昨夜打压我,为的是这事儿,把我当做替罪羊,向所有扬州百姓谢罪啊!”
“替罪羊?”
卢胜道昨夜一直在家中,之后便和卢斌一起大宴宾客,尚未知晓沈晨打压卢斌一事,连忙询问。
卢斌面如死灰,瘫软在软垫上,讲昨夜那一番沈晨的拉扯打压尽数说了出来,包括沈晨说话的语气和他当时的心态,每一样都说得清清楚楚。
卢胜道乍听之下,也如一滩烂泥般蜷缩在软垫上,几近崩溃,两眼无神,口中念念有词,“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卢斌无力道:“我也想问怎么会?我就说仙师为何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要打压我,但之后又放过我,还给咱们那么大的荣耀,合着是为了让我当替罪羊,吸引百姓的怒火啊!”
卢胜道心虚地道:“或许……或许百姓知道是咱们,看在咱们多年来为扬州百姓矜矜业业、勤勤恳恳,又得了仙师看中的面子上,或许会放过咱们吧?”
卢斌急道:“你个憨货!赌输了的赌徒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啊!很多百姓为了这一场赌局,几乎倾家荡产,人人做着白日发财的梦!现在赌输了,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呀!”
卢斌比卢胜道看得清。
哪怕卢胜道刚到街面上就听到风言风语,在见了几个好友面后得知了扬州百姓的反应,但心中仍就存着希望。
但卢斌却知道,自古赌徒不能惹,一惹就是一身骚!
更何况,背地里他是幕后主使,明面上他是沈晨赢了的替罪羊,不论怎么说,他都是赌输人眼里让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到得这番田地,哪里是可以轻轻松松脱身的!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卢斌急得团团转,卢胜道猛地警醒,道:“要不……咱们逃吧?咱们家并未参与赌局,家中资产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咱们安度余生,逃到一个美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可行吧?”
“可行个屁!”
卢斌大骂道:“扬州城里现在全是百骑,百姓又认得咱们全家,你能逃到哪去?即便能逃出去,避开了百姓,但你能躲得过仙师?只要仙师愿意,即便咱们逃到海外封王的那些王爷那里,他也能把咱们揪出来!”
“那……那该如何是好呀!”
卢胜道后悔死了!
当初他爹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应该阻拦下来,但想到一旦赢了,则仙师滚蛋,扬州城……甚至整个江南,将彻彻底底沦为他们卢家的东西!
到时候,那些不断羞辱他,觉得他们家当了刺史也没发家的狐朋狗友必然落荒而逃,而他也可以趁机狠狠将从前被羞辱的事情,一件件地还回去。
于是,当初才同意了他爹的做法,并且还出了好几个主意。
没想到仙师竟然棋高一着,硬生生将他们家变成了替罪羊。
现在,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他爹卢斌被仙师当着以前多号达官显贵的面收入门墙,并赐下宴席,给自己的走狗长长脸,他们即便跳出来说此事与我们无关,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紧要关头,卢斌竟然想到昨晚自己从沈晨那里回来时,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很有喜感,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