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直深爱着我们……
原来……他是如此地深爱着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哭泣声再次在扬州城里涌起,扬州城再一次变作一座哭泣的城市。
然而,这一次,不再有人因为惶恐、惊惧、担心而哭泣。
相反,所有人都在哭着,脸上却在笑着。
那笑容,还很阳光,还很灿烂。
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令人感到温暖,让人感到心安。
…………………
“为仙师拼命!”
“不过就是这一身赘肉吗?老子豁出去了!”
“赌就赌,这样的赌老子喜欢!”
“哪怕最后还是输了,老子也赌了!”
“对对对,小女子无才,见此仙师,小女子也一起赌了!”
……
阵阵决议之声从屋外传荡进来,过道处的屎尿已被清洗赶紧,沈晨脱下了口罩,和罗甑生一起饮一杯清茶,聊一次长天,小日子优哉游哉。
震耳欲聋的声响差点震碎了罗甑生的耳膜,他掏掏耳朵,笑道:“仙师手段高绝,在下佩服。”
沈晨笑着摇摇头,“你错了,我是当真如此想的。”
“噶?”
罗甑生猛地愣了一下,“难……难道不是为了收拢江南人心?”
沈晨看着罗甑生,罗甑生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良久,沈晨道:“人间总有真情在,不要总是以己度人。我要收复江南不假,但我并没有心存恶意。”
罗甑生:“……”
他无话可说。
沈晨含笑道:“李二有次喝醉酒对我说,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发动玄武门之变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因为我知道,我会比他做得更好!呵呵……”
罗甑生:“……”
依旧无话可说。
沈晨:“当时我和你一样,以为他只是说酒话。可到了如今,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我就是比卢斌更能给江南的百姓更多实惠,就是可以让江南变得比长安更好,那么……为何……不是我来做,而是要让别人来做?哈哈哈哈……”
罗甑生:“……”
他不懂,或许有朝一日他能懂。
可当他懂了,他知道,他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
正月的长安仍旧一副冰天雪地的模样,白茫茫一片大地,冷冰冰一场冰心,令人生畏,让人绝望。
比起江南冬日里的春意凝聚,长安的冬天只会让人感到冰封万里的绝情。
那一日扬州城的繁华还在众人的心间徘徊,长安的盛世已然在向众人招手。
沈晨留下了赵四海等学院的博士,还留下了程咬金和一大笔钱财,用于开办汽车厂,然后带着李二的狗腿子罗甑生和绿萼、红彤等老关系户西行北上。
对此,程咬金是千万个不愿意,愤愤地表示,没想到他刚从鸟不拉屎的山上下来,就又要和钢铁打交道,问沈晨能不能换个人?
沈晨表示,横刀立马,唯我程大将军!
程咬金:“……”
与他同行的,还有渴望到长安当官的赵县令和江南河盗总瓢把子周小贤,以及一个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人物——卢胜道——卢斌的长子。
“仙师为何要带那小子来?那小子不过中庸之资,比起他父亲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长久以来并没触碰官场,生涩如雏鸟,难道是想作为人质,让卢斌好好干活,不要再生歹念?”
蜷缩在船舱的小屋里,烤着无烟煤炉,赵县令冷得直哆嗦,没想到长安的冷比他想象的冷还要冷,早知道就推辞家中长辈有疾,等开春了再来。
周小贤作为南方人,也没有体会过北方的冷,但他身强体健,要比赵县令抗冷许多,只是如其余百骑一般穿了厚厚的特制棉甲,便不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