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头。赶紧起?来,难得举办的庆功宴你不去跳舞不去喝酒,跑到角落里?装什么忧郁啊?”
前面听上去还像是好人劝解同事情?绪,卡丽最后?几句话便直接暴露了目标:“我跟查理他们约好在?包厢里?打牌,可?夏洛特坐对面局局诈我,我必须再拉拢一个队友!就差你一个了,快过来!”
你哪次跟夏洛特打牌不被她局局诈骗,一个算账的被夏洛特诈这么多?次还要继续跟她打牌,也是没谁了……
劳伦维斯把无语的吐槽藏在?心里?,把有些无奈的笑容端在?脸上。
“找文?森佐玩牌不行吗?我挺忙的。”
“你弟?他正在?那边忙着他的第三十八次相?亲,努力给高?贵的辛格家族开枝散叶……”卡丽挥挥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管他不管他,反正你也只是坐这里?叹气,忙什么?”
忙什么?
意识到推不开同事的邀请,刑事大臣只好坦言相?告。
开场白是第三声“唉”。
后?接:“我刚才想请他喝酒,但又被无视了。”
这个“他”根本不需要指明,全朝都?知道“他”是谁——
卡丽:“你又跑去跟那家伙搭话了?那个长得特别特别丑只能?戴黑黑面具见人的家伙?”
你跟夏洛特到底要往他身上泼多?少脏水啊。
劳伦维斯一言难尽:“都?是为陛下效力的同僚,何必……”
“何必刻意讨好他,”卡丽有些不满地嘀咕,“反正那家伙又闷又沉的,不愿意搭理人,对他说?坏话说?好话都?是一个样,而且他笨到不会跟陛下告状。”
你也知道他不会告状啊。
“你到底抽了什么疯,非要跟他打招呼?天天拿着热脸贴那块铁面具……”卡丽皱眉,“虽然你的工作有不少跟他重叠的地方,但那家伙不会因?为关系好坏变幻态度的,他只听陛下命令做事,非常公正……”
你也知道啊。
劳伦维斯托着腮,眼神飘向回?廊外的舞厅。
裙影重重,手帕折扇间,一抹黑影正安静立在?角落。
那是舞厅唯一一个不被光照射的夹角,可?以避开波光粼粼的水晶装饰与金穗子,又正好处于人群边缘,距离倚在?榻上支着头喝酒的大帝只有三步。
即使是人人欢庆的宴会,即使同僚与上司都?沉浸在?酒水音乐中,他依旧沉默无声地执行着自?己的护卫任务,不被任何外物动摇。
骑士。
……即使是宣称“最为高贵”的辛格家族,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忠诚的骑士。
不为金钱,不为名?声,不为权力,根据他这些年接触后?所了解到的,黑骑士的脑子里也并非灌输着死板深刻的骑士戒律……
可?不该如此。
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点,才有执着坚定的动力……
一个把忠诚做到“完美”的骑士,他不信,这人别无所求。
那么最深处,他最深处的欲望——又或者,他所忠诚的东西,是什么?
“我很好奇。他是个有趣的人。”
刑事大臣的眼底有些深。
出身帝国最大的贵族,又看遍牢狱里?无数人性袒露,将探寻真相?作为毕生理想的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好奇……
黑骑士本身。
一个不符合“人性”的……非人吗?
卡丽并不知道同事心底已经逐渐推理出骑士的非人身份了,只会和数字打交道不太会和人打交道的她来回?瞅瞅,便一巴掌扇在?劳伦维斯肩上。
“隔着这么多?人你看什么看,那家伙都?扭头了,你还看,戴面具长脓包的闷葫芦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有这个时间不如跟我去打牌。”
劳伦维斯:“……”
劳伦维斯默默揉了揉肩膀。
就你这样的傻子,还想打牌诈赢夏洛特,下辈子吧。
“你确定他因?为我扭头了吗,贝宁,不是自?然转头?他没这么讨厌我吧……”
“他是挺讨厌你的,每天上朝都?无视你的‘早上好’,已经无视一整年了。”
“……你之?前不还说?,他是个好话坏话都?不爱搭理的闷葫芦,那偏偏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两位大臣一边往舞厅包厢走一边闲聊,而卡丽再次用情?商很低的直线逻辑给出了答案。
“大概是因?为他长得丑,你长得好看,所以他讨厌你很自?然。”
劳伦维斯:“……”
对真相?的求知欲、对骑士的怀疑心全然散去,这下劳伦维斯真情?实感地抚了抚自?己的秀发,又抚了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