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回到镇抚司,却听说,殿下进宫。
“孟庆!”
孟庆微微一愣,看到明黄色老人过来,步伐从容、铿锵有力。
忽而沉声道:“臣在!”
朱棣越过孟庆,目光锐利看着那带着兜帽的灰袍僧衣男子。
“四叔!好久不见。”
僧人摘掉兜帽,面容平静看着朱棣。
朱棣看着并不算年轻的僧人,一阵恍惚。
然后对禁军道:“把他带到偏殿,等朕处理好杂事,再过去。
记住!朕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
“是!”
接着朱棣转身回到殿外,走路带风,平静看着纪纲:“纪纲,锦衣卫的缇骑四出,你觉得建文皇帝会在哪里?”
纪纲咳嗽两声,捂住腹部。
朱棣皱眉:“叫御医过来,给他止血、包扎,朕还有事问他。”
“是。”
等御医忙碌完毕。
纪纲面色惨白,低声道:“陛下,罪臣以为,建文皇帝可能流亡海外的可能性最大。
不然,凭借锦衣卫的眼线,建文皇帝无论是出关,还是隐匿在闹市,根本瞒不住……锦衣卫耳目。”
“是吗?朕一开始很信任你的能力,还觉得你除了贪财,能力很强,特别是情报能力。
现在看来,无非就是酒囊饭桶!”
朱棣吩咐道:“禁军撤走!”
“是!”
“纪传云媳妇,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子留母,要么留在金陵讨生活;还是保留纪家血脉,去山西挖煤,你们自己选。”
纪纲面色难看。
两名年轻妇人纠结一阵,低声道:“第一种选择,陛下。”
“好!”
王忠赶紧将人领走。
朱棣看着纪纲妻子,问道:“你呢,愿意到山西挖煤,还是和纪纲同生共死?”
妇人干脆道:“陛下,我愿意去挖煤,丈夫贪腐欲望炽热,我规劝不了;儿子又被丈夫溺爱,我也无力教育,事到如今, 全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纪纲慨然道:“娘子,悔不当初……没听你的劝告!”
“带下去。”
朱棣将王忠叫过来,耳语一番:“让山西锦衣卫探子密切监视这妇人,应天府监视年轻妇人,若有古怪举动,立刻上报。”
“是。”
眼下清场。
禁军解除。
只留下朱老四爷几个。
纪传云面色苍白,受到两处创伤,无人止血……
朱棣厉声道:“纪纲,朕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做事!
你负责的锦衣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十年了,愣是连建文帝的一丝影子都没给朕摸到!
出海?
十年,花费数十万两银子?
朕现在怀疑,你根本没好好做事!
永乐朝的败类,一个是你这个米虫,一个就是刘观,吕熊!该死。
都他娘的该死!”
纪纲懵了:你可以骂我贪腐,绝对不能污蔑我的能力啊。
“陛下!请陛下明示!臣要死个明白!”
“建文皇帝已经被孟庆从福建开元寺带回来了!
现在……就在偏殿!”
轻飘飘的话,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部都懵了。
除了哼哼唧唧的纪传云。
还有面色沉静的朱高燧。
大胖胖扭头看向他。
似乎……不敢置信!
纪纲猛地扭头也看向他。
孟庆是赵王的人。
纪纲略带困惑、愤怒、憋屈看着他,低声道:“烦请,赵王殿下,解惑,到底是怎么推测出建文皇帝的下落的。”
汉王用肩膀撞向他,悄悄道:“嘿,老三,说说呗,其他人……你不想说算了,我……可是好奇得很!”
朱高燧:“其实,很简单的。”
无非就是我先知道答案,然后倒推解题的思路和过程。
“一,建文皇帝肯定要藏匿的,出关肯定要经过北平,北平是咱们老家,老爷子给了锦衣卫吩咐,肯定会是要重点排查的。
二,藏匿身份,无非就是改变外貌或者故意损伤身体;可建文皇帝毕竟是曾经天子,怎么会如此作践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