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冷着一张脸,“老三又在发什么神经,绑架的师生学子、都是国子监何人后辈?”
内侍继续道:“国子监博士张立、学子胡笑、王笑、金……”
朱棣人都麻了。
听到消息的刑部侍郎金纯呼吸粗重几分:“金什么?”
翰林学士金幼孜也急了。
“金什么……”
小太监急急忙忙过来,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囫囵个记下好长一段话,被两人追问,一时间头脑发昏。
“金……奴婢记不出来了……”
金幼孜忽地意识到什么:“这位张先生刚才,陛下不是说过了嘛,似乎是率性堂的先生,害,吓死我了……我儿子脑子不好,成绩差,哪里能进率性堂……”
朱棣忽地意识到什么,从国子监到宫中即便再快也要一刻钟的时间。
面色僵硬问一旁同样一脸麻木、呆滞的大胖:“老大、黑煤烟雾…多长时间人会中毒?”
大胖张嘴、沉默一阵。
不太确定问道:“也许一刻钟……用不到啊。”
“吾儿魂……归来兮!”
翰林大学士胡广、刑部侍郎金纯哭天抹泪,瘫软在地上,哪里还有平日来的沉静。
朱棣面色一沉,“老大,朕想杀人。”
禁军骑着快马开道。
一行人杀去国子监。
朱棣骑着马,一脸忧心忡忡。
老三在国子监正义堂好好混日子不成吗,反正那些大部分学子,都是混日子的废材。
朱棣问道:“老大、你说是不是老三看到正义堂的学子,全都跑到率性堂心中不平衡……”
却无人应声。
朱棣拧身回头张望,却见大胖被远远甩在后面,胯下军马费力腾挪。
“……”
没在等他,一甩马鞭,战马奔腾,速度更快杀向国子监。
而一旁紧紧跟随的大学士金幼孜朝身边骑着马的同僚胡广、刑部侍郎金纯,两人一脸的衰败、好似行将就木一般的气息。
暗暗叹一口:其实吧,儿子蠢了一点挺好的,最起码把命给保住了啊,不然,现在金侍郎的状态就是自己。
朱棣心急如焚,快到国子监的时候,对面骑马飞奔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的武将。
仰天悲呼:“二弟!国子监胡俨、老匹夫,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二弟!”
“吁!”
朱棣一夹马腹部,轻轻拨动马头,呵斥道:“武城侯王琰,这个时辰,你不在兵部做事,来国子监、大呼小叫到底干嘛?”
王琰见到朱棣,仓皇下马,直接跪在青石板上,双眼含泪,以头抢地。
天寒地冻,青砖上覆盖一层厚重的坚冰、头重重磕下去,顿时鲜血淋漓。
男子浑不在意,悲痛沉重呼喊道:“陛下,臣请陛下重重责罚、赵王爷,我二弟……笑哥儿、怕是没了……”
朱棣将马鞭扔给国子监的门房、身子微不可察晃了晃。
他这才意识到,宫中那太监说得记不太清的另一名王姓少年是谁。
明明是青天白日,他似乎觉得周围都是厚重、深邃到看不到一丝光亮的黑夜。
空中似有惊雷炸响。
王忠陪侍在跟前,赶紧小心扶住他。
此刻、不光朱棣懵了、其余人紧赶慢赶、胡广、金纯、大胖、夏元吉刚刚赶过来,听到这消息,均悚然。
胡广、金纯两人心中复杂,本来一脸木然的脸色,待听到竟然是武城侯的兄弟,怕是也没了。
心中那股衰败、悲痛欲绝,莫名减轻几分。
大胖刚从马上下来,就听到这句话,忽地面色更加凝重。
朱棣目光凝重起来,抬头看天。
嗓音低沉:“若老三、真的做了错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众人面色一寒。
武城侯王琰是承袭其父的爵位。
其父王聪,自靖难就跟着朱棣,王聪以燕山中护卫百户从起兵。
取蓟州,攻遵化,徇涿州。
转战茌平、滑口,破南军,获马千五百。
总之,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将领。
可惜,在永乐七年,鞑靼本雅失里杀明使,朱棣命王聪为左副将军,随丘福出塞,由于丘福那蠢货、膨胀到以为,敌军都在手中,眨眼可握。
轻敌冒进、王聪的劝谏并未采纳,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