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朱棣呼喊一声。

赵王一脸惊奇回应道：“爹你怎么来了。”

朱棣笑着回应一声。

“现在生意如何？”

朱老三见朱棣这般忐忑的模样，心中恍然。

“爹你别不是以为我一直在亏钱吧？”

朱棣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所有银钱交给你打理，朕很放心。”

朱老三哈哈一笑。

见朱棣神色微微不太自然。

朱老三将账簿拿出来递给他。

朱棣装作不在意看了一眼，面色倏忽一动。当看到那账簿上一水的数字，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不太确定。

嘴角微微勾起来。

姚广孝头凑了过来也微微一愣。

朱棣抬头看了看天边的云彩，江边微微将把江水吹成涟漪。

朱棣看到远处有年轻学子不断进进出出，一时间意外。

看起来的人不少啊。“看来，老三，你搞出来的科举培训班办得应该挺好的吧。”

“只是，我现在担心，你能挣到钱吗，凡是考不上就要全部将学费退给人家？”

朱老三：“你看看这些人在这里吃住，是不是养活了商铺，退就退呗，那才多少钱，最主要是把人留在这里消费。”

朱棣摇头一笑。

“爹，等等，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朱老三起身让人将科举培训班报名学生名单给拿过来。

不多时，朱棣翻看名单资料，微微疑惑。

“郑源，父亲户部主事。”

“张行，父太常寺主事。”

“柳文，父，金陵街边走街串巷的货郎。”

“周舞，父，务农为生，做点小买卖……”

前面那些人的资料，朱棣还是能看懂的，后面的朱棣则有些纳闷。

后面这些人的家庭背景都是极为普通。根据锦衣卫提供的消息、培训班的价格好像是98两。

对于官员的子女当然没问题，轻轻松松拿出来，而对于那些农户、一些小商贩，可能要攒上数月才能负起学费。

朱棣将册子递给僧人，“姚师，你能看看。”

僧人接过来，感慨道，“若是能考上，自然花的值，八股笔谈现在书已经全部开放开售、大家都学，分数、答题思路，写文章的水平全部都在提高、以后的科举可能会越来越难，没有差异化、深刻化的文章表述、永远拉不开差距。

穷人家的孩子，省吃俭用、寒窗苦读数十年、巨额的培训费就为了能金榜题名，还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难啊。”

即便僧人并不参加科举，他也能体会到那些人背负巨大的压力。

说话间，有一个年轻人晃晃悠悠小跑着一边拿着书、一边念念叨叨、撞在赛哈智身上，一身发白的长袍、面容消瘦看起来精神头不太好，却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念念叨叨离开了。

朱棣：“……”

姚广孝：“能看出来这孩子学得有点痴迷。”

朱老三笑眯眯、咧嘴笑道：“天下哪里有太多富人、官宦子弟，大部分都是庶民，泥腿子，这样人才最多，爹啊，你说我要是不好好割他们一刀、我还是个人吗……”

“钱给谁花，不是花，他们不掏钱，我怎么能顿顿吃肉喝酒、过着奢华的生活，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想要吃点牛肉还要偷偷摸摸到村子里买牛。”

“我就是要他们永远被禁锢在科举的路上的，还要感谢我给出八股笔记，还要谢谢咱呢。

永远也摆脱不了考又考不上、放弃又不甘心、浑浑噩噩。”

“再说了，这边商业发达，他们要是放弃，是不是有少了一部分人的消费，这些吃穿住行。

做泥腿子、消耗品就有要被消耗的觉悟、科举那是一般的庸才能考的吗？

花费十几年的光阴，不如老老实实学个修驴蹄子的手艺，你看看刚才那人，三十多岁的人了，我估计连姑娘的手都没摸到，又老又穷、身躯绵软无力，还不如掏粪的小伙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偏偏自命清高，想要金榜题名找富家小姐，洗洗睡吧，当然，我在精神上支持他们，加油……”

听着赵王的话，朱棣直接都懵了。

好家伙，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混账了。

当然、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