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被他这厉喝声一震,猛然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了。
他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转而犯愁。
“柳无刃!”
不错,就是因为这名字太有特点了,当初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才足够深刻。不然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记起他的长相。
正是当初冯凭受松枫道长之邀,和石崇一同去金剑山参加云遮圣盖仲秋祭月仪式时,和这个道士打过照面。
他是松枫道长的一个弟子,当时正是他在松枫身边跑前跑后地替他师父张罗。
这时,柳无刃阴沉着脸喝道:“你拍什么脑袋?又想耍什么花花肠子!告诉你,你再想什么花招也休想再进奇石矶,除非从我柳无刃的尸身上踩过去!”
冯凭淡淡一笑,顺着他的话说道:“柳师兄太过固执,太过想当然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像你想的那样心存不轨。你不记得孔圣有言: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知人固不易....”
柳无刃喝道:“你少来酸文假醋的那一套,你家柳爷向来不喜腐儒之物,听不懂!”
冯凭侧头对悄无声息地从身后走上前的彭三丘小声问道:“大师父能破这禹步阵吗?”
彭三丘低声答道:“破是能破,得需半个时辰。”
冯凭嘟嚷了一句:“shit!果然这么费事。”
柳无刃喝道:“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是不是又在想什么诡计!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趁早回去,免得大家撕破脸!”
冯凭心中拿定了主意。
如果硬上,彭三丘破这禹步阵,再与对面两道士争斗,半个时辰决计搞不定,现在只能冒险另辟蹊径。
得先把他惹急,让他自乱阵脚,才好趁机使计。
想到这里,他对柳无刃笑道:“你师父也没好好管管你这倔脾气,像你这样的愣头青,只会给松枫坏事。”
柳无刃闻言大怒,他双眼冒火,快要失去理智 ,大声喝道:“在上清宫,无刃早已是没师父之人了,还谈什么坏师父之事!今天就先让我手中这把剑坏了你这个卑鄙小人再说!”
说罢运剑如风向冯凭冲来。
他的动作奇快,话音还未落,身子却已到冯凭面前。
冯凭大惊,心说这家伙身法好快!松枫法力以醇厚凝重见长,冯凭不记得看到松枫道长显示过如此迅捷的身手。无论印象中在避世山庄看他和戴师还有公孙洛交手时,还是在金剑山看他被鸠摩律赞逼得狼狈不堪时,都没见过他使过这种轻身的功夫。
冯凭没想到松枫道长徒弟的动作却如此快捷,他心想这小子动作这么快,可别我这反间计还没得着机会使就先被他灭了。
冯凭急忙右手挥出,沉重的铜锏迸出掌心,与柳无刃刺到项前的长剑击到一处,发出一声刺耳的当啷声。
两人手心处的虎口都被震得热辣辣的一麻。
柳无刃后退数步,疑惑地看看冯凭手中的辟邪锏,盯着他说道:“你这又是什么本事?以前可从未见过你使锏?”
他认定眼前之人是秋浩君,此时方才发现,面前这位自己自以为很熟悉的同门师弟似乎有些反常。
冯凭也被他震得后退了几步,彭三丘扶了他一把,说了声:“你退后!”便要上前。
冯凭拉住彭三丘小声说:“这个我来,大师父放心。”
他对柳无刃大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眼见未必为实,你想当然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如果松枫道长见你挡我的路,不知以后要怎么骂你罚你。”
柳无刃气得手指冯凭刚骂了声:“你.....”
冯凭抢着说道:“你什么你?”
柳无刃骂道:“你这小.....”
冯凭又抢先道:“小什么小?你年纪可不小了,可你怎么除了年纪不小哪都小,我都没见过象你这么小的,太给我们男人丢脸了!”
柳无刃快气疯了,挺剑又冲上来。
他身法真不是一般地快,看来身快手快攻击快是他的强项。
只见他冲到冯凭身前,伸手便抓住冯凭的胸口,竟然想来肉搏。
冯凭原本就是故意激怒他,让他自己凑过来。现在正合冯凭之意。
此时这个青年道士看起来快气疯了,方寸大乱,似乎失去了理智。
他身后那位和他搭档的道士大声提醒道:“师兄小心!”
但容不得他有机会小心,冯凭就在他再次凑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