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桑头上窜起一股青烟,散开如幻罩般将他整个人罩在中间。
诸神劈下的神器撞到那层幻罩上,就像陷进棉花里一般。不仅伤不了那道人半分半毫,这几位驻体神的力道反而被卸了大半,只得快速收回兵刃。
柏桑紧握手中长剑与彭三丘较着劲,哼了一声冷冷道:“邀神驻体!小子宝贝不少。本座虽然无缘修得身驻众神,却也不怕他们!”
冯凭经过他们身边逃出房间,与正和柏桑真人较力、丝毫动弹不了的彭三丘擦身而过,喊了声:“大师父保重!”便如风般拉着慕容杉向阁外飞奔。
柏桑真人阴声笑道:“臭小子!陷我爱徒于不义,这笔帐早晚有一天让你如数偿还!”
冯凭已经和慕容杉跑出老远,听到他这话,心中一动。
在上清宫闯了一遭,只有柏桑看出了冯凭的真假,冯凭心想这老家伙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柏桑真人被灵肉珠钉在墙上,手上运力和彭三丘较着劲,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两个娃娃能逃的出我的上清宫?”
彭三丘嘿嘿笑道:“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喽。”
冯凭将护体猛神收回体内,拉着慕容杉的手飞快往木阁外面冲。这时,古阁通道内的机关都已经停止下来。
看来柏桑真人进入古阁后,便停掉了这里所有的机关,但同时却有无数手持利刃的上清派青衣道士涌进木阁。
带头的道士喝道:“秋师兄,师父待你不薄,难道你也反了师父吗?”
冯凭也不搭话,与这些道士拼杀到一起。
他奋力挥动青铜锏,打飞了好几个挡在身前的道士,同时他嘴里还念叨着:“让你们乱去吧!让你们乱去吧!让你们乱!乱!乱!”
在他的念叨声中,又有几个道士被打飞。
那边带头的青衣道士红了眼,叫道:“秋浩君,好你个狼心狗肺的逆徒,我跟你没完!今天就替师父清理门户!”
众道士出手再不留半点情面。
虽然被道士拦路,阻力重重,但没有了机关阻挡,冯凭和慕容杉在阁中的行进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这些道士虽然人数不少,但道阶都偏低。冯凭和慕容杉且战且行,离阁口越来越近。
当他们再次来到设着碧玉台关口的阁道空间时,看到那里的机关也已经撤去,却有更多道士堵在空道处,组成了一排剑阵。
身后追来的众道士也组成一个剑阵与前方剑阵前后呼应,一个更大的剑阵就此形成,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
冯凭仔细看看,这些青衣道士有很多人他都面熟。却不是和他们在金剑山见过,而是在上次柏桑反攻洛都时,冯凭有印象记得他们曾跟在柏桑和秋浩君周围。
看来这些道士都是只听柏桑真人调动的亲传弟子。
这些青衣道士法力虽然一般,但道阶再低也大致与冯凭不相上下。
他们此时将冯凭和慕容杉围在中间,用联合剑阵共进共退。
这联手剑阵他们操练的炉火纯青,只见一片片青衣跃动炫目,一只只长剑舞动如花,一片片白色光晕上下闪烁纷飞。
冯凭和慕容杉越来越无力应对。
他们就两个人,在这狭窄的空间碍手碍脚,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冯凭实在不想再调出驻体诸神,他怕猛神出体对这些人伤亡过重。
倒不是他好心,只是那个他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因果册》动不动就因此罚他,这个他实在受不了。
冯凭被《因果册》罚怕了,如果自己放驻体诸神出来,敞开了随意杀伐,那册子还不得罚得他倾家荡产,手中那点宝贝全得没了。
另外,周身各穴脉的护体诸神一旦调动起来,必须时刻与他们心意相通。冯凭不能有丝毫分心,更不能心浮气躁。这在如此纷乱的争斗中很难做到。
一旦主人与驻体诸神失去心意上的联系,诸神便会按惯性自作主张。
那样的话,遇到强敌他们便只会死缠烂打,颇不灵活;遇到弱手则难免大肆滥杀,异常粗暴。
这也是彭三丘一直让冯凭不要总是依赖护体诸神的原因。
那些护神再强终是外缘,动起手来永远无法按自己的想法收放自如。
关键时刻能救自己的人,还是自己。
冯凭想到和这些上清宫道士无冤无仇,如果诸神伤他们太重,回头在松枫道长那里面子上说不过去。
他一时心中焦急,不知如何破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