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知道此刻若再不行动,就真得什么也来不及了。
此时只能豁出去奋力一搏!
他风一般从小乾坤中跳出,向丹房大门冲去。
当他赶到丹房大门前,却只听到屋外那两人渐渐远去的细碎脚步声。
难道焰光散人已经布置完了禁制?
冯凭心情忐忑地推了推丹房大门。
果然一动不动!
他心中顿时一阵慌乱,一时间无计可施。他回身跑去推内间屋房门,那道门同样也是如注铅了一般推不开。门的上方一角赫然闪烁着一块散发着幽蓝光焰的兽头禁制符。
冯凭心中发怵,难道自己被困在丹房外间屋这个狭小的储物空间进退不得了?
他牙一咬发起飙来,从指缝间弹出辟邪锏,对着房门猛砸。
他往返于内间屋门和丹房大门两道门之间,对这两道门一通狂砸乱捣,最后累得满身大汗。但两道门完好无缺,他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
无可奈何之下,冯凭调出体内所有悍神,令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去开启两道房门。
那些神宿手持各色兵刃和法器,密密麻麻挤满了外间屋这个小小的空间。
众神各施神通,竭尽全力想捣毁那两道房门。
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足足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依旧不能打破这两道房门的禁制。
最后诸神彻底无计可施了。
冯凭气得大声谩骂,但也无可奈何。
他心想别看这些驻体天神服饰威武、气势夺人,但到底只是一帮聚气阴神,当作听呵护体的门面打手使唤还行,真要遇到动脑筋的事,实在指望不上他们。冯凭颓然摆摆手,众神齐向冯凭施礼,然后退回原位各司其职。
冯凭沮丧之极,从时间上看,不管这两道门现在能不能打开,想在禅让大典前炼成乌兔丹出炉,希望渺茫。
现在摆在眼前的,却还有一系列的麻烦等着他。
他被困在丹房外间屋,所有干粮和饮用水都放在了内间屋。
先不说能不能准时应约去见惠帝,接崔先生和程统撤离洛都,就是他此时想喝口水吃口东西都成了一个大问题。他从未练过辟谷的功夫,难道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如果大师父能来就好了,但他们约定下次会面的时间是禅让大典开始后,而且是约定在东城门会合。
彭三丘向来对占卜掐算不屑一顾,也没学那本事。不然的话,如今出了这状况,彭三丘若像北邙真君那样会大衍术,掐指算一算或许就会及时赶来救他。
冯凭头上冒出汗来。
正当他心中的惶恐越来越重的时候,突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冯凭的心思始终放在眼下的窘境上,一时没有留神外面的情况,等发觉有人来丹房时,已经太晚了。
他突然意识到门外正有人在念咒,似乎在解除禁制。
冯凭第一反应是焰光散人不知什么原因重新又转回来了。
还没容他细想,房门便已经被打开。
冯凭心中又喜又惊,时间仓促已经来不及进小乾坤。情急之下,他飞速扫了一眼四下环境,迅速打开身后一个储料柜,悄无声息地闪身挤进柜中躲藏。
好在屋中黑暗,进屋的人并没有发现他。
只听柯兴霸的声音说道:“师兄,一个木桶有什么可紧张的?瞧您这风风火火的样子。”
焰光散人怒嗔道:“有什么可紧张的?如果桶里有水那麻烦就大了!”
梅山弟子嘟囔道:“小弟确实没注意桶里有没有水,好象有也好象没有。”
焰光散人大叫道:“速速进屋,查查就知道了!”
说罢口中大念咒语,要开启内间屋的禁制。
焰光散人情急之下,念咒的声音很大,冯凭听见心中一动,推开柜门想仔细听听,希望凭自己的超级记忆术强行记下那些咒语。
没想到他刚刚将柜门掀起一个小缝,便和那个举着油灯正四处乱瞎摸的柯兴霸四目相对。
两人都吓得大叫了一声!
冯凭心中大呼糟糕!
几乎与此同时,已经进入内屋的焰光散人也发出一声惊叫。
焰光散人惊叫后大骂道:“桶中有水!妈了个巴子的果然有人进来过。”
柯兴霸叫了一声后,因为惊恐一时语塞,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黑暗中的冯凭,过了几秒后,才张口结舌地叫出两个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