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淡淡一笑:“大司马兵围内宫,不放在下走,在下出于无奈,只得请大司马送了一程,怎么能算是劫持?在下伤着大司马了吗?”
司马伦厉声喝道:“你把圣上劫持到哪里了?”
冯凭脸色一变,不再嬉皮笑脸,正色说道:“大司马命我前来,是要审我?”
站在司马伦身旁的郝大风干笑了一声,想缓和气氛,对司马伦说道:“明公不要动怒,贫道有句话想问皇太孙殿下,请明公恩准。”
司马伦见郝大风说话,语气马上缓和下来,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对他说道:“法师请。”
郝大风转向冯凭:“请恕贫道冒昧,敢问皇太孙殿下可知现在洛都的处境?”
冯凭说道:“整个都城被反刀汤剑壁封锢,城中一旦粮绝,先是人食草根树皮,再是人食人,最终无人生还。除非城外有高阶道师率道团施法解围。”
郝大风点头:“看来皇太孙很清楚当前形势,大司马请皇太孙过府一叙的意思,并不是要降罪于殿下,而是想和殿下合作。”
冯凭看了看脸色阴郁的司马伦,说道:“恕我眼拙,没看出来。”
郝大风说道:“殿下,现在大司马掌控洛都,整个城池就算万劫不复,只剩下最后一人,那最后一人也必将是大司马千岁。请殿下来,大司马无非是顾念殿下同为皇室血脉,血浓于水,邀殿下同仇敌忾,共度时艰。”
冯凭一摆手,说道:“郝法师有什么想法请直说,冠冕堂皇的话就免了吧。”
司马伦怒拍桌案,郝大风示意他息怒,对冯凭说道:“很简单,一句话,皇朝危难,圣上下落不明。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当立刻举行加冕大典,公推大司马继任大统。”
冯凭奇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大司马继任大统还要经我同意?你们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是真的不明白,到底司马伦想让自己做什么?除了这个皇太孙的虚名,自己还有什么是眼前这位掌控洛都命运的人可以利用的?
冯凭原本猜想司马伦叫自己过来,一定出自郝大风的蛊惑,自己知道太多郝大风的底细,他肯定要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至于司马伦,城中粮草有限,赵王三十万大军屯于城中,出不了三日必定粮绝,到时只能等死,按冯凭的逻辑,这件事才是赵王最头疼的。
郝大风听到冯凭的疑问,不再说话,而是转身看向司马伦。
司马伦站起身,缓步踱步到冯凭身前,盯视他良久,说道:“皇太孙,你冒犯本王,又劫走圣上,实属大逆不道,罪可当诛。但在当下皇朝危难之时,本王不计前嫌,只要太孙殿下以司马家业为重,以皇室大局为重,与本王共度时艰,本王登基后,你仍然是皇太孙。”
冯凭奇怪,他真的迷茫了。不知司马伦是何意。
司马伦凑近他,脸几乎触到了他的鼻尖,低声说道:“殿下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冯凭茫然地摇摇头,一脸无辜状。
司马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风生龙虎,云起鲲鹏。本王要你的虎珮!”
冯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虎珮?”
司马伦说道:“虎珮留在你手上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将这先帝传下来的君绶印信交予本王。天下归心,本王自不会亏待你。”
冯凭的脑子飞快地转动,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极力想缕清楚思路,挖出藏在幕后的秘密。他明白,这一切绝不简单。
当他想到松枫道长时,似乎有了一些头绪。他突然眉梢跳动了一下,猛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郝大风。
郝大风正留意着冯凭的反应,突然与他四目相碰,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冯凭又想到了之前鬼鬼祟祟潜入太孙府的焰光散人,心中一条脉落渐渐清晰了。
他淡淡一笑,对司马伦说道:“龙珮不是在您手上吗,你还要我的虎珮做什么。”说这话时,他偷眼留意着郝大风的表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暗示龙珮在司马伦手中时,只见郝大风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目光马上盯向司马伦,神色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神情又复归平静,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但他脸上瞬间的变化,全都没有逃过冯凭的眼睛。
冯凭会心一笑,他心中更有谱了。
司马伦脸色很难看,他盯着冯凭,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在和你谈虎珮,你不要说别的!”
冯凭说道:“好,那就说虎珮。那是先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