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僵持了良久,郝大风最终还是咬咬牙,一言不发走出了厅堂。
崔明远从内屋出来,说道:“凭儿要献虎珮?这可万万不可!”
冯凭心说虎珮早就不在我身上了,崔先生要是知道了不得更心急。
他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近期的黄道吉时在三日后,那时我托大师父给王敦带的话就会收到效果,一切问题或许都会迎刃而解。”
崔明远说道:“万一解不了呢?这不仅关系到凭儿的生死,还关系到你未来的大事!如果失掉先帝印信,你以后再想力挽狂澜登高振臂,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冯凭刚要答话,就见一个仆役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殿下!大司马军中的人闯进来,说要见琅琊王爷。”
崔明远皱眉:“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
冯凭也奇怪:“见琅琊王?”他在想赵王找琅琊王有什么事?随即便猛然醒悟了。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员彪悍的将领进入大堂,其中一人大叫道:“请琅琊王接大司马青书!”
冯凭对崔明远使了个眼色,崔明远吩咐一个家丁:“去请王爷。”
那家丁飞跑着出去。几名军将也不搭话,寸步不离跟在那个家丁身后。
崔明远无力干涉这些兵将的行为,无奈地低声对冯凭说:“难道大司马连琅琊王爷也不放过?”
冯凭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现在司马伦来找琅琊王麻烦倒也算名正言顺。”
崔明远奇怪地看他:“怎么说?”
冯凭压低了声音:“一定是琅琊王的兵马在外面攻城,您听!”
崔明远侧耳静听,这时他才隐隐听到城外炮声隆隆。
崔明远双眼一亮。
冯凭与他充满希冀的目光对视,轻轻摇了摇头,崔明远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
这时,几名赵王军中将领裹挟着一身便服的司马睿进入大堂。
司马睿怒叫:“你们好大胆!本王是御封的亲王,你们竟敢如此造次!”
见司马睿到来,这些人里面一名带头的将领展开一册青书,高声念道:“琅琊王制下王敦,率军攻皇朝圣都。居心叵测,现召东海将军琅琊王殿前受责!”
司马睿怒喝道:“本王被困城中,王敦攻城救主何罪之有?你们这群无礼悍将,大晋朝就要毁在你等之手了!”
那将领对琅琊王躬身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不要难为我们。”
冯凭说道:“你们怎知攻城的是王敦将军?”
一个将领粗声粗气地说道:“怎会有错,城外军队打的是王敦的旗号。”
冯凭对琅琊王说道:“王爷不用担心,我和您一起去见大司马如何?”
琅琊王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此时他对这些将领发威风也是为了找回一些面子,青书令召他,他不可能躲得过去。
见冯凭愿意陪自己一同去见赵王,司马睿知道这是因为王敦和先太子关系不一般,冯凭不想袖手旁观。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冯凭。
琅琊王虽然实力不弱,但他的兵马不是在城外就是远在东海,此时此地能震得住赵王真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
司马睿和冯凭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无论是过去的耳闻还是这段时间的亲眼所见,他都惊异地发现这位先太子遗腹子的卓而不凡。他很想找机会多和他亲近亲近。现在见冯凭主动陪自己去面对艰险,他心中怎能不感激。
司马睿对冯凭说道:“那就难为殿下了,今日之恩,日后小王必当厚报。”
冯凭对那些赵王军将领说道:“那就走吧。”
崔明远拉着冯凭的衣袖说道:“凭儿千万小心。”
冯凭对他点点头。
他们二人被众将拥着,上了马一同前往赵王府。
来到赵王府的临时中军堂,坐在上首的司马伦见司马睿到来,连忙起身迎出,满脸堆笑:“烦劳王弟前来,愚兄也是没办法,还请王弟见谅。”
琅琊王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坐在下首蒲垫上一言不发。
司马伦看了眼冯凭,对司马睿说道:“王弟住在崔主簿府中可还习惯?”
司马睿开口道:“一切都好,有劳皇兄挂念。”
司马伦说道:“王弟啊,晋律在上,为兄召弟前来也是迫不得已。你手下那个悍将王敦,竟然率兵攻城,这要让坐镇外藩的诸王们知道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