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声音说道:“王爷,您难道不奇怪王将军怎么会找到您这里来?这事真是很蹊跷。”
另一个声音说道:“高人之外还有高人,你没有听说传得沸沸扬扬的龙护东宫、先帝梦示吗?”
先前的那个声音惊道:“您说的是皇太孙?”
另一个声音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东门啸儿和他关系很好,让他私下去摸摸底。”
先前那声音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就那个羯蛮子?”
另一个声音笑道:“你好像很看不上那蛮子?”
先前的声音赶紧毕恭毕敬地说道:“属下不敢。”
另一个声音说:“按本王的意思去办吧,那蛮子性子直,和他交待时小心些,别让他走漏了风声。”
先前的声音答道:“属下明白。”
另一个声音说道:“那个禁室不要逼得太紧,每日上好的三餐供好,别小瞧那女子,她表面柔顺,性格却刚烈,处理不好以后不好办。”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冯凭临了只听到了一句:“遵王爷命,不过属下觉得您真不必把那小孩子放在眼里。”声音突然停下,冯凭猜想也许是另一人站住了脚步。
先前那声音连忙带着些许惶恐说道:“王爷恕罪,属下明白。王爷必是念及故友之情,于心不忍。王爷重情,天地泣然。”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在远处一个地方突然一亮一灭,随后便是一片寂静和黑暗。冯凭知道他们一定是进到了另一个石门中。
正如冯凭的猜测,城内的崇绮楼地下连通着城外的金谷洞,城外若控制了金谷洞,整个洛都便门户大开,防务尽失。
冯凭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此建都的王朝后来大多都大费周折地迁都,看来这里面的秘密哪个帝王也不敢公开,只能暗中解决。
城外金谷洞和城内的通道也许远不止崇绮楼这一个出口,到底洛都城内有多少出口,估计连现在控制着金谷隧道的人也搞不清楚。
冯凭拉着呼延芷念转回身,摸索着往回走。
呼延芷念奇怪地问道:“不继续去找姐姐了?”
冯凭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崇绮楼破旧的地下基座大门前。
冯凭看着被呼延芷念捣断的铁锁,隐隐觉得不妥。
看着愣愣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锁发呆的冯凭,呼延芷念说:“发什么呆?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究竟怎么去找杉姐,公子有主意了吗?”
冯凭的思路被她打断,便不再理会地上的锁,拉着呼延芷念沿着崇绮楼的台阶向上走。
很多萦绕在冯凭心头疑团终于解开了,他感觉很轻松。但仍然有一件事让他不安,他要想办法落实清楚。
他一边小心地拾级而上,一边对呼延芷念说道:“我猜你杉姐现在应该很安全,只不过暂时失去了自由。只要她不像你这样拧,就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道杉儿是怎么落入圈套的,这只能等和她见面后才知道了。”
呼延芷念一头雾水:“你都说的什么啊?杉儿姐姐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失去了自由,还很安全?现在我们都不敢说自己很安全,杉姐没有了自由反倒很安全?我真被你搞糊涂了!”
冯凭一笑:“我也只是瞎猜。”
呼延芷念大嚷道:“你瞎猜的?你光瞎猜就这么肯定杉姐没危险?你还不如说是先帝给你托梦让我踏实呢。不行,我太担心姐姐现在的情况了,你必须对我讲清楚!”
冯凭站住脚,紧张地对她嘘了一声:“你小点声!想把整个城里的密探都招来吗?”
呼延芷念吐了吐舌头,不再出声。冯凭放缓了语气,冲她笑了笑:“你认识先帝吗?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呼延芷念小声说:“毕竟是先祖显灵啊,那可是神示,当然比你这凡夫俗子瞎猜靠谱!”
冯凭面带微笑:“你没听说过天不助人人自助吗?大多数时候老天爷也好,先祖也好,或是神灵什么的,实际上没功夫管人间乱七八糟的闲事,我们自己的事还得靠我们自己来想办法。”
两人爬到了崇绮楼楼顶,楼顶看来也有些日子没人打理了,一派衰败景象。但仍然能看出往日的辉煌。呼延芷念在楼顶的家具和各式摆设间穿梭往来,啧啧称奇。
冯凭仔细查看着四下,在一只落满灰尘的紫檀柜上发现了几个手印。
他轻轻打开紫檀柜,里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