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第六感冯凭觉得身后一阵异动,他本能地侧身躲闪。
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无声地在他身前划过,如一道鬼影般一闪而逝。锋利的剑刃和他鼻尖只差分毫,他感到几根散开的发丝被齐刷刷削断。
好功夫!
剑过无声,却又迅捷无比!
这是俗世间难得一见的高深武功。
冯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饶是他拥有乾龙罩那样刀枪不入的法力,但本能也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凛然后撤几步,回身观看。
只见两名粗布衣衫的魁梧壮士站在他身后,手中各持一柄长剑。
这时,屋中又走出两名壮士,也是各自手持长剑。
这四人冯凭从未见过。
怎么回事?
惠帝难道又被劫持了?
但他猜错了,只见茅屋柴门开启,里面走出一人,正是惠帝。
他见到冯凭,面露喜色:“是乖孙儿来了!”
他对那四人一沉脸:“你们好大胆,竟敢对皇太孙殿下不敬!”
那四人闻言,连忙躬身后退着离开。
冯凭狐疑地对惠帝说道:“他们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惠帝笑吟吟地说道:“孙儿进屋说,别站在外面。”
冯凭随惠帝进了屋,他问道:“为何小洛子潜进洛都?”
惠帝闻言,说道:“孙儿见到他了?”
冯凭答道:“何止见到了。”
惠帝不解:“怎么啦?”
冯凭说道:“成都王邀宴,他偷偷潜入宴厅躲在房梁上,被发现了。”
惠帝紧张道:“他被抓住了?”
冯凭摇头:“死了。”
惠帝依旧紧张:“他死前供出什么没有?”
冯凭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一被发现他就咬舌自尽了。皇爷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您要做什么?”
惠帝松了口气,点点头长叹了一声:“好样的,不愧是朕亲自调教出来的。待朕重整山河后,一定会厚葬他,福荫九族。”
冯凭诧异地看着他:“重整山河?皇爷爷,您不是说好了要归隐,不问世事了吗?”
惠帝看着冯凭:“孙儿真的希望你皇爷爷归隐?”
冯凭不解:“您之前是怎么说的?”
惠帝答道:“朕最亲的乖孙儿会真的希望皇爷爷隐退,朕不相信!那样对你有什么好?”
听着惠帝有些阴冷的话语,冯凭突然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他鼻尖冒汗,摆摆手说道:“等等,让我想想,当时我们是怎么说起来的?那时.....那时......”
惠帝接话道:“那时是形势所迫,此一时彼一时也。”
冯凭看向惠帝:“这么说当时皇爷爷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惠帝平静地笑道:“你皇爷爷是帝王出身,怎能拘于小节?项王之憾,不渡江东!成大事者,当百折不挠,怎可被一时小难阻挡前行的脚步?”
冯凭看着惠帝,只见他脸上充满了坚毅与果敢,没有一丝痴呆之色。分明就是一个纵横捭阖于乱世的王者形象。
冯凭点头,行,你真行!这真是时世造英雄,连傻子皇帝都玩励志了,这他妈简直是无上安利。但这老皇帝难道忘了,是谁治好了他的痴病,让他脑袋变清醒的。
冯凭有些生气,但他毕竟是重感情之人,始终记得过去惠帝这老头对自己的好,他曾经的温情让冯凭难以忘怀。
因此,冯凭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记得皇爷爷和凭儿当初交心,下决心远离宫廷这摊污浊浑水,不光是碍于形势,还因为凭儿得了先帝梦兆,晋室气数已尽,天运如此。皇爷爷就算使尽浑身解数执迷其中,也难以回天。”
惠帝摇头冷笑,神色依旧坚定:“朕是真龙天子,先帝嫡传。天下是朕的家业,身为人主,只能力尽人事,不能事事都看老天的脸色办事。皇爷爷现在要大张旗鼓,干一番惊世骇俗的大事,凭儿只回答朕一句话,你是帮朕,还是不帮?”
冯凭看着惠帝,无言以对。
惠帝脸色铁青,喃喃道:“朕从小受尽人欺,连宫里的臭太监、小宫女在背后都敢对朕指指点点,肆意嘲笑。他们欺朕,以为朕什么都不懂!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朕不怪他们,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但如今,如果有人敢不把朕放在眼里,敢觊觎朕的天下,朕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他拉住冯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