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礼确实不知道这世家大族在初唐时期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根深蒂固劳劳扎根在地方。
世家大族俨然成为了地方一霸,甚至会影响当地地方官政令的实施与更改。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当地的太上皇,任何官员都得看他们的面子。
面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杨礼笑眯眯地走到崔文等人的面前。
“猪头兄......啊不是...崔兄,这是个误会!”
崔文还没开始讲话,他的管家张应问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指着杨礼的鼻子开骂。
“误会,怎么误会啊,我家少爷都被你打成这样了......”
杨礼看见他这幅骂街模样,他想起了之前封德彝似乎也用这幅表情口吻将口水喷了他一脸。
“慢着慢着!”
杨礼焦急地打断他的话,而后不由自主地后挪了数步,待到他认为达到一定的安全距离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可以继续了!”
杨礼笑嘻嘻地看向张应问。
现场一片安静,张应问还想再骂几句,他悲催地发现思绪被打断了,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话来着。
“你你你,为什么揍我!”张应问张管家不说话,但是崔文却发言了,怒视着杨礼。
为什么揍你你心里难道没个abcde数吗?杨礼腹诽。
“崔兄,这确实是个误会啊,你想啊,现在全城的老百姓都缺水,哪怕是一滴水都很珍贵,可崔兄你呢,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偷偷拿一大盆水洗脸。”
“本官虽然刚从京城过来,但是一向都是一个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的父母官,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
“更何况现在这个非常时刻,外面饿殍遍野,土地龟裂,百姓流离失所,为了一滴水千里奔走!”
“而崔公子你竟然还在浪费水,这么说崔公子的脸面比这全成的老百姓生命还要贵重啰!”
杨礼叨叨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崔家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
“你你你......哎哟!”崔文气不打一处来,同时脸上的肌肉挪动又拉动了伤口,疼得他嗷嗷大叫。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崔家一样是爱护百姓,不然何以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张管家脸色涨得通红。
“再说了,这是我崔家运来的水,我们怎么用,用多少你管不着!”
杨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确实管不着,不过呢,打你家少爷确实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谁叫他长得一副欠抽的脸!
“周大人,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张应问扭头看向周佐。
“对!说法!”崔文也从牙齿缝隙中蹦出这几个字。
周佐这可为难了,一边是势力庞大的士族,另一边是朝廷来的巡抚官,他两边都惹不起。
就在这时,院子内侧的一间房门打开了,魏征手持一个卷轴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得一怔:“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佐看见魏征,心中的重担才放了下来,连忙走过去。
“魏大人,我向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清河崔氏家的崔公子!崔公子与杨县子有些误会,这才闹成这般境地!”
魏征听完周佐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清河崔氏,山东士族啊,当今圣上都头疼的世家大族问题。
周佐说完,便又向崔文介绍魏征。
“这位是魏征魏左丞,跟杨县子一样都是此次京城来巡抚的朝廷命官!”
崔文与张管家看见魏征走来,并没有做出任何行礼的举动。
“好一个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就能随便打人吗?”张应问依旧咄咄逼人。
魏征听了周佐的简单汇报后,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于是就笑着说道:“此事虽说杨县子做的不对,性格急躁了些,但是也是出于爱民之心,情有可原!”
杨礼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说的对说的对!”
“但崔公子浪费水源却也是事实,水源对于全成老百姓而言可谓是生命的救济,浪费水源这种行为如果不制止,就会越来越多人争相效仿,今日浪费水,明日浪费粮食,后日说不定又浪费国家资源。”
“正所谓君子以俭德辟难,侈而惰者贫,力而俭者富”
“古人有云:勤友勤俭败由奢。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
魏征一开始引经据典滔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