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也是个识趣的书童,一直等风平浪静后,才停船靠岸,喊来马车,急匆匆的赶赴酒楼用膳。
主母可说了,公子平日里顽劣些无妨,可万万不能耽误用膳,要是饿瘦了,他这个伺候少爷饮食居住的书童免不了要吃鞭子。
本想在外面逛到精疲力尽的顾琼,现下却已有些疲倦,也不知是前身锻炼的不够,还是身体发育的太晚。
用完膳后,他抬脚进了留香在二楼的小屋。
这种“特色”酒楼的设计可不是如电视剧那般,只是一间卧室。
他分为外室跟内室,外室是招呼客人吟诗作乐吹拉弹唱用的宽敞场所,内室才是让客人留宿的闺房。
留香的外室小的可怜,就跟个走廊一般。
顾琼两步就穿过外室,钻进了留香的闺房,毫不客气的躺下,揉着腰眼。
留香刚才陪顾琼小酌了几杯,脸上还残存着红晕,更加娇艳欲滴。
她秀秀气气的坐在顾琼旁边,一双小手替顾琼按捏着。
“公子怎么那般的拼命,也不顾着点身子,须知来日方长。”
“你还好意思说,本公子先动的手麽?”
顾琼被她一双妙手捏的舒坦,不禁呻吟了一声,道:“小美人啊,本公子还年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还请小娘子手下留情。”
留香脸色绯红,娇媚的横了这个登徒子一眼。
方才折腾自己摇船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口一个小心肝求着自己,怎么一转脸就假正经了起来。
“不对,不只是手下留情,小美人你还要嘴下留情,腿下留情,本公子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不是铁打的……”顾琼翻了个身,活动了活动公狗腰。
留香狠狠的继续按捏着,一言不发,因为一想起方才的主动,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琼享受了一会美人的按摩,站起来,打量着这间小内室。
可以看得出,留香的客人确实不多。
屋内没有一件男子用的物件,也没有浓烈的掩盖气味的香粉味,称得上冷冷清清,干干净净。
再加上她这间小屋,在二楼的偏角处,实在对不起她那张俏丽可人的脸蛋。
顾琼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更对不起她那敲骨吸髓般的能耐。
“拿笔来,本公子要挥毫泼墨!”
既然要帮这个十分对自己脾气的小美人,那就帮人帮到底。
再者说了,以后还有不少地方,他需要有个在风尘的相好帮衬着,这个留香就十分不错,知进退,识恩仇。
留香几乎是雀跃着捧来了笔墨,顾琼也不着急,看她在细细的研墨。
研好墨后,留香端着砚台,满脸期待的等着心上郎君作词。
丰乐楼里很流行,在极中意的女子房间墙壁上留下自己的墨宝。
这是风流才子们颇为热衷的举动。
若是再文采出众,诗词做的朗朗上口,那更是比后世的五星好评都要可信。
这对酒楼的女子来说也是一桩好事,一首好词带来的广告效应且不说,若是撞了大运,那可是能在野史中留名的机会!
不敢与那几百年传唱的《琵琶行》和小蛮等名作相比,就说几十年前,那苏东坡和柳三变用词曲捧红了多少歌姬,端的叫人好生羡慕。
哪个绝色歌姬没有逝去的一天?
但是,能把自己的容貌留住的,可只有传唱度高的词牌。
李师师就深谙此道,她那院里就有一个规矩,去听曲的人,哪怕是粗通文墨,也便得留诗词一首。
当然,是写在纸上。
能在李师师墙上留词的,必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惜,留香这小美人比不得李师师,她这墙上也曾有过几首大白话般的歪诗,实在让人不堪入目,没过几日,便请工匠重新粉了一遍墙。
留香自然信得过这俊俏郎君的文采,这空白干净的墙上也终于要有一首文采斐然且专属于自己的诗词了。
刚才公子随手就做出“只有香如故”这般绝妙的词,这让留香更加的期待公子即将为自己做的第二首。
顾琼站在墙边有点犯难。
并不是诗词有多难想。
而是自己的字体,实在是不好拿得出手。
现下这个氛围,又不好叫小五进来替自己,哪有提诗还让人代笔的……
突然,顾琼脑海里灵光一闪——既然我正统的毛笔字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