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任眯着眼睛看向这一张张既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一时间感慨万分。
曾何几时,自己还在这里摸爬滚打,不说混得如何,至少吃个饭都成问题,后来得师父怜悯,这才得以咸鱼翻身。
而这些出来列队迎接的囚犯和狱守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看起来是狱守长卫谨那老家伙有意为之。
但是,神特么欢迎回家!老子家不是漠北大狱啊!
“薛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是啊,听说你纵横罗斯与红魔驻地,杀了个七进七出?”
“太过瘾了!赶紧下来,和我们好好讲讲!”
车子逐渐停稳,那些囚犯们一个个满脸横肉,咧个大嘴笑着上前来客套。
望着这些块头比自己等人还要膀大腰圆的罪犯,豺狼虎豹四兄弟一阵口水猛咽。
这尼玛到底是群什么人啊!
这就是传闻中关押最凶恶罪犯的漠北大狱吗?
抬眼望着面前足足有十米开外的大铁门,他们不禁有些胆寒,突然感觉又不想陪薛任吃牢饭了。
狱守长卫谨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先将救护车上的伤者安排到疗养院顶楼的观察室去。”
狱守们听到这话,脸色皆是一遍。
要知道,漠北大狱的疗养院可是战略储备医院,不论是医疗设施还是医疗技术都是世界顶尖的存在,毕竟这里收监的都是罪大恶极的要犯,哪一个身上不是背着大秘密?国家哪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就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这里还来往了各种战区部旅患有疑难杂症的高层以及一些在外派中受伤的特殊人物。
而疗养院顶层的观察室更是了不得,那可是最顶级的大领导才能住的地方,由最专业的的医护人员坚守,听说就连主任医师,一天就要往那跑八九次去慰问。
看着一众手下皆是有些心不在焉,卫谨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
“是,是——”狱守们回过神来,连忙执行命令。
豺狼虎豹四人不放心,所以和薛任示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薛任,走吧。”卫谨一脸肃穆地说道。
薛任有些意外这老头今天竟然这般严肃,随着迎接的列队朝着铁门大狱内走去。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大铁门关闭的一刹那,那些囚犯虎躯一震,纷纷把身上的囚服撕了下来。
“玛德!还是这样舒坦!”
“谁特么发明衣服这种东西,就多余!”
一时间,各种肌肉猛男直接上演活色生香,还不忘扭头对薛任说道,“薛小子,一会儿天台老地方,咱们喝它二十四小时先!”
“谁让你们脱衣服的?不知道注意影响吗?”
卫谨站在最前面厉声呵斥,但那些已经住了大半辈子的囚犯们根本也不吊他,一边吆喝着一边转身开溜。
直到薛任紧跟着走进了办公室,卫谨绷着的脸这才瞬间解冻,笑呵呵地一把握住薛任的手,激动道,“臭小子!想死卫爷爷我了!快,让我好好看看,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说着,他一边拉着薛任坐到沙发上,目光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确保薛任身上并无什么伤势,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薛任同样也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卫老头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呢。
“卫爷爷,我没事,只不过几经辗转却又回到这里,给你丢人了。”他苦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卫谨身体一颤,神色突然激动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忍住了,憋了好半天,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不丢人,拉回来就好。”
他看着薛任那张带着执拗的脸,就好像当年他师父徐道长一样,同样为国效力深陷局势,同样最终落了个终身牢狱的下场。
不过好在这小子看得开,总体还算淡定,要知道,当年他师父刚入狱的时候,甚至在狱中大开杀戒泄愤,不知道有多少终身监禁的死刑犯在那场祸端中丢了性命。
“这么长时间未见,你这屋子里的摆件倒是多了不少?”薛任四下扫了扫,十分轻松地说道。
“你就不后悔?就不生气?”卫谨有些替他气不过地问道。
“生气啊,我很生气。”
薛任笑了笑,一边自顾自地倒茶,一边说道,“所以我才闯到红魔的驻地上大闹了一场。”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
卫谨气愤的话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