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当一个男人在谈及一个女人时,这样的眼神及表情代表着什么。
这个男人爱着他的女儿,但既然他爱她,为何让她如此伤神痛苦?
“你知道吗?”晁大造直视着傅启闻,语气威严,“你让我的女儿很不快乐,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他迎上晁大这锐利的眼睛,毫不闪躲,“我要向她解释清楚。”
发现这个男人看着他时,目光清澈,眼神专注而诚恳,晁大造相信他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他是企业家第二代,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但晁大造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娇贵之气。
他也有傲气,但他的傲气不是因为他自认出身良好,而是因为他确实有着教他自豪的真材实料。
他发现自己挺喜欢眼前这位大人物,而他相信他的女儿也喜欢这个男人。但晁然然见不见他,可不是他这个老爸说了就算的。
“她不会见你的。”他说。
傅启闻浓眉一叫,“我有心理准备。”
“唔……”晁大造沉吟片刻,“那好吧,你就在这儿等她好了。”说着,他抬头看着二楼的房间。
傅启闻警觉地往上一看,那是个窗户紧闭的房间。而他想,那应该就是晁然然的闺房。
晁大造睇着他,“晁然然肯不肯见你,我不知道,不过……你得有点耐心。”
“是。”
“气象报告说傍晚开始,有百分之九十下雨的机率……”晁大造语带暗示地,“晁然然是个心软的孩子,你知道吧?”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傅启闻微怔。然后,他感激地一笑。
两人相视不语,彼此有了默契。
“那个大人物来了。”一打开门,晁然然就听见父亲这么说。
她一怔,“大人物?”
“是啊。”他高深地一笑,“就是你那个花店顾客。”
这会儿,晁然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哪里?”
“像他那种大人物,要查一个人的资料也不是多困难的事。”他说。
她微微蹙眉,“他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晁大造睇着她,“他在楼下等你呢。”
晁然然神情一凝,“我不想见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睇着宝贝女儿,“就是他让你这么不快乐?”
她一震,急忙否认,“才不是,我不快乐是因为花店烧了……”
“这样啊。”尽管感觉到她跟傅启闻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及情愫,晁大造也没直接戳破她。
“其实我刚才也有告诉他,你是绝对不会见他的,但是他就是不听。”
“什么?”闻言,她激动地说着,“爸,您怎么告诉他我在家呢?”
“老爸我是从来不说谎的,再说……”他一笑,“见不见他,决定权在你,你若真的不见他,他也不能冲上来,不是吗?”
“爸……”知道他人就在楼下,其实她心里真的有些慌了。
“好了,我要下去看店了,你妈跟隔壁太太出去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说罢,晁大造转身走下楼去。
关上门,晁然然下意识地往窗口看去。
他就在楼下吗?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都亲眼看见了,他还要说什么?
她是那么的相信他,可是他却编了一套漂亮又值得同情的谎言,来欺骗她的感情,他怎么能那么做?
跟妻子的妹妹发生不伦的关系?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又那么可恶?
他是该良心不安、他是该睡不着觉,因为他做了这等令人唾弃、令人不齿的错事,而且至今还未悔改。
一想到房间里钟婉婷只着贴身衣物的那一幕,她就一阵揪心。
虽说当时他还穿着衣服,但谁知道她再晚几分钟进去,将会是什么不堪的场面。
见他?不,免了,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