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生的事情,如文以裳所预料的那样,既定着发生。上官浅扯着云为衫的衣袖,跪坐在地,哭着梨花带雨着,说着害怕。
文以裳早就清楚上官浅拿着就是楚楚可怜,眼泪说掉就掉下来的小白花人设。
对于她掉眼泪这件事,不会真的以为她在害怕。
但头一回见到人真的活的人,在自已面前如此,心中觉得新鲜的不得了。这谁能受得了,要是现在她跟前有一个这样的扯着她袖子假装哭着的,她都未必不会装作假装不知道对方在演,然后陪着对方如此哄着。
但是,但这里是在抓细作…只这一瞬,文以裳看一开始的,心心念念着这样的名场面,逐渐变得不得其解。
表演痕迹太重了。
无锋的魑魅魍魉表演痕迹都会这么重吗?上官浅就差把我就是无锋的细作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文以裳记得,就算当初她自已初入无锋的时候,即便偶尔要演戏,也不可能如此,除非…
除非她们此刻就是故意的,
云为衫和上官浅,后面主动暴露出来的十有八九也根本就不是她们自已的真实身份。甚至无锋自已都可能在怀疑她们。
而且,云为衫是寒鸦肆亲口夸赞过,咬死都不松口的人,不可能那样大意。上官浅也绝对不可能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打蛇七寸,她们的七寸,或许就从真正未展现人前过。不管如何反复交代,说的都可能其实没有一句是真话。
等等,
刚刚郑南衣看着的方向,到底看得是上官浅,
还是看得云为衫?
文以裳不确定自已是不是看错了。决定一会儿弄一次场外援助。系统虽然只能给医毒技能点拉满,其他也没有提供什么,不能给她的剑道内力更多的提供,但她其实已经很是满足了。
除此之外,它还是一个全方位观测系统。文以裳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系统常常可以注意得到。会有留存。
曾经作为低阶魑,为了获取更多的线索和高层的秘密,她在进阶之时,漏掉的重点,也曾通过观测回放,恰好找到过。
通过反复观摩和钻研,发现容易漏掉的重点。
文以裳一时想着,思绪被抽离,目光却没有从郑南衣身上移开,面前的人不知是因为注意到她的目光太过直接,还是因为郑南衣自已想要开始暴露了…
不等文以裳反应,就被郑南衣抓住手,随后被迫陪演,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郑南衣一边假装害怕,一边目光流转在宫子羽身上,文以裳便趁她分神的那一瞬,偷偷掐了一下她自已的指甲,大拇指指甲划过食指指甲,将有着淡淡粉末的香味,在她衣袖上拈柔了两下。
这周围的每一个新娘,藏在黑夜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可能再背后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人越多的地方,并不是就越安全的。
她不打算阻止郑南衣自杀式得暴露,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做。
在郑南衣强行将她拉入配合她表演结束之后,将文以裳往墙的位置推去,
文以裳踉跄了半步退后,背撞在了墙上,再抬眼,郑南衣已转身瞬间拔出簪子,将宫子羽扣在臂肘间挟持住。
宫远徵对此似乎毫不意外,甚至满眼看戏着,戏谑着看着郑南衣。
浑元郑家,
郑南衣,
一直都死撑着没有投靠无锋的浑元郑家,
宫远徵抱胸看着她,无奈着散出一抹冷笑。
恭喜你郑南衣啊,
虫子…进坑了。
“交出解药。”
宫远徵没有一点交出解药的打算,甚至满脸都是一副,是巴不得宫子羽就被她在这里意外弄死。
看他没有反应,郑南衣手里掐着宫子羽脖子的力气加大了,
“再说一遍,拿解药,来救他的命。”
“我和他关系看起来很好吗?”
弟弟还得哥哥救,宫远徵不上前,宫唤羽从天而降,袭击了郑南衣并将她打飞。
“带走。”
宫唤羽收回拳掌,回过头,一收袖,老成着挂着脸,看了一眼宫远徵。
“远徵弟弟,你莽撞了。”
新娘们也很快被人一群跟在宫唤羽身后的玉侍们,像对待犯人一样,一个接一个得带走,带去女客院落。
文以裳也跟在跟在其间,
~
夜里,新娘们终于被送去了女客院落。
院内灯火通明着,领头的掌事嬷嬷板着脸,领着仆婢们,迎接她们。
迎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