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裳一定不会发觉,他心里想的真正是什么吧。
毕竟,他这几天,也是有在她不在,不知道的时候,
对着镜子学习如何笑,
如何温柔的笑?
上官浅有些看不下去了,别过脸。
她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不擅长温和的笑,但没想到这么不擅长温和。
简直笑里藏刀,
无中生有,
旁敲侧击,
绵里藏针…
上官浅张了张嘴,想开口,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她感觉错了…
于是,为了一家人的和谐和信任,
一向怼天怼地,喜爱搞事,看热闹的她,难得的偃旗息鼓。
文以裳不想打击宫远徵这么努力的成果,
昨天她路过的时候,正巧看见他大半夜在那边,凑着镜子前面,
对着镜子笑,
她难得,也憋住了。
还是不打击,人家的自信心了。
免得回头,甩锅给她。
冬天天色暗的总是格外的早,
不过才申时,就已经黑的透透的了。
今夜的外山处,灯火通明,
显得宫门内就像是很暗,
放在以往,文以裳到是不会觉得不够亮,毕竟以往外面不会天天照的那么敞亮。
来宫门医馆久了,这里的人都已经认熟她了,
文以裳也认识他们差不多了,
有秃头的张真老爷子,
他是这里最有资历的,还经历过好几次无锋攻打宫门。
如今,头发稀疏,看着便已经八九十岁了。
今天年轻的孩子们,也都出去过节去了,就算出不去的,也要在宫门里面折腾折腾,
如此凑合凑合,便也算是过了。
“你倒是不出去和他们一起玩?”文以裳能说自已没有心思玩嘛,
为了让别人都安心,就努力表现得一点都不害怕,
只能不让自已闲下来,才能稍稍自在一点。
“以前无锋最开始的时候啊,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也就不知道,那点竹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文以裳问。
“瞧着还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可江湖是个什么地方,是快意恩仇的好地方,却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出现的最可怕的地方。”
确实,
以前文以裳还不觉得,那能有多可怕,
现在就不这么觉得了。
无锋内部走一遭,不老实也会变得已老实。
“你是不是总觉得角公子,徵公子,他们不近人情啊?”
文以裳没有直接回他,只是捡着手里的零零散散的药材,
她没有觉得,
吧。
“我不是很清楚,但感觉,他对点竹,到不像那么嫉恶如仇的样子。”文以裳以前试探着问过,但根本感觉不到,宫尚角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不明确,也是担心被人确定自已的立场吧。
“那是因为他见得多了,便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但你大可放心,这梁子,是解不开的。”
他声有些沧桑,但还是在给他们说着好话。
文以裳一直以为宫门的人,都很怕,或是很讨厌角宫徵宫的人,毕竟没有宫紫商那么稍稍平易近人,也没有宫子羽那样温顺的坦诚,
今天的老爷子,突然有些伤春悲秋的感觉了,
“他们的爹娘都走的早,商宫的老的还是在的,羽宫是执任,又有个疼子羽的雾姬,这两个孩子,没有亲人的。”
“你不要和他们置气。”
嗯?
她什么时候置气过?
好吧,确实,心底总有那么一块小隔阂。
即便她很努力的往前卖着,硬生生就是撬不开门的感觉。
“有时候啊,你觉得,他们给你看见这么多,其实已经,有这么多了。”
老爷子线比划着短的,后比划着长的,
“我就是年纪大了,看得开了些,浅浅这孩子,也是不错的。”
他这边说到那边,转的很快,还好文以裳跟得上他的跳脱。
“您是不是,亲眼见过,点竹过去的事情?”
如果按照时间算,或许,这老爷子开始救人的时候,点竹才刚生出来。
“她以前,是不是是宫门的人?”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