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人黑着脸,阴沉的好像梅雨天,人未站稳,目光先锁定秦凡儿,灼灼逼视,被盯紧的人没法视而不见。
“民女见过硕王爷。”
不冷不热的请安,君慕逸听着不是滋味,“哼”一声应答,都是硬挤出来的,他几步走到秦凡儿跟前,将其从头打量到脚,这番举动让君慕卓心生不快,碍着秦凡儿在场,重话不能说,只能半开着玩笑:“五弟这没头没脑地闯进来,我还以为你要与我叙叙兄弟情呢,看来我是会错意了,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你硕王府的这位秦管家完好无损,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啊。”
君慕逸懒得转头,接着话茬回过去:“二哥说笑了,这丫头平素顽劣,没给你将军府添乱都是好的了,时候差不多了,人我带走啦。”
他视君慕卓如无物,抓住秦凡儿的手就往外走,下意识的动作,同时惊住两个人。
秦凡儿微微挣扎一下,没挣脱,这人拽手拽的很紧,她能感觉到,自己指尖所触的掌心,已经渗出汗来,她觉得好别扭,以前最多拉着手腕,这会儿当着旁人的面,两只手握在一起,再大咧咧的性子,终究是个女儿家,脸“腾”的一下红了。
“五弟,你匆匆来一趟,怎能说走就走,秦姑娘又不是你硕王府的厨娘,准备膳食这活太累,府里总有别人吧,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我久在边关,与兄弟们难免疏远了些,心中挂念无法尽诉,你既然来了,就和秦姑娘一起,留在我府里用膳,咱们也好好聊聊。”
聊聊?聊什么?聊戍边多年的苦闷,还是聊此次返回的目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君慕卓回来的蹊跷,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谈兄弟情都是虚幻不实的东西。
“二哥多年戍边辛苦,回来后理当兄弟之间多多走动,奈何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待我打点好一切,再来将军府上,与二哥把酒言欢。”
“那,那个,二皇子,改日有空,我再来与你讨……”
秦凡儿被君慕逸拽着走,这人走的极快,她脚底下凌乱,东摇西晃不稳当,勉强与君慕卓告了个别,后面的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话说到这份儿上,君慕卓也不好强留人,一张笑脸送出去,那两只牵在一处的手,像根尖刺扎进眼睛里,他皱紧眉,唤下人送了茶水进来,“咕嘟”狂饮一通,才舒坦了些。
将军府在城南偏僻处,出了府门,街巷也没几个人,秦凡儿终于发了火,狠甩一把,挣脱了君慕逸的桎梏。
“王爷这是干吗,当着旁人的面儿,非要给我难堪吗?”
手都被他捏痛了,指节红红的,掌心满是汗。
君慕逸依旧冷脸甩句话:“来提醒你别忘了正事,‘逸凡居’的匾额已经做好,三天后,就可开张迎客。”
“三天开张!”秦凡儿惊呼:“你疯了吗?这么仓促,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呢,而且,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没处理好之前,哪儿有多余的精力应付铺子,要不,再缓缓吧,缓到秋贡,不不不,哪怕缓上十天半个月的都成,我最起码完成一件事,比如那片荒地,或者那福香茶……”
“不许再提福香茶!”
正努力争取时间的秦凡儿,被君慕逸一声怒喝吓了一跳,福香茶又不是毒药,至于吗?
君慕逸怒喝之后仍觉得心烦:“你抓紧时间,去悬壶阁再看看桌椅之类的,需要添什么尽快,我去三哥那儿,千头万绪总要有个章法,拖延不得咱们就找找平衡,每样都别耽误。”
他轻推秦凡儿一下,示意她去西街,自个儿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的和脚底下的步子不一致,凛然无惧地将人从君慕卓那儿带出来,这会儿却想躲着,别扭的很。
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福香茶那玩意儿太腻,本王闻着都反胃。”
三天?
秦凡儿喊了两声,君慕逸不再回头,她无奈,只得朝西街走去,一路走着,一路暗忖这人今个儿不对劲,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
怪人不止这一个,她还未走到悬壶阁,老远就看见铺子的小伙计站在门外,伸着脖子探头探脑地张望。
“干吗呢?”秦凡儿走近,被他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问道:“在自家铺子门前这副模样,要不是大白天,我恐怕会把你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