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裴胤宴询问了夏正康的病房,两人便快速的赶过去。
综合病房里的病人并不少,但夏欢欢一眼就看到了夏正康。
他的头被纱布包扎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不知道是昏迷着,还是睡着了,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反应。
“爸……”夏欢欢轻喊了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护士。”裴胤宴揉了揉夏欢欢的脑袋,而后去服务台寻找护士。
得知夏正康还未缴纳费用,无法进行接下去的治疗。
裴胤宴将费用缴纳清楚,并支付了之后所需要的所有费用。
病房里,夏欢欢还在等着裴胤宴找护士问清楚夏正康的情况,就见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员走进病房,在看到她后,快步走了上来。
“请问你是夏正康的什么人?”警员问。
夏欢欢擦了擦眼泪,连忙站起身:“我是他女儿,我叫夏欢欢。请问……我爸是怎么伤得这么重?”
“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人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发生争执,被人从楼道推了下去撞了头。据邻居的证词。
那个女人在你父亲家门口已经守了差不多一周,那个女人跟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员解释着前因后果。
夏欢欢的脑子,顿时有些懵了。
她怔怔的看着警员,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警员刚刚的话。
姜风媚把她爸……推下了楼?
姜风媚到底想做什么?她就真的没有心吗?
夏欢欢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大概是她无声流泪的样子太过伤心,两个警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胤宴正好带着护士过来,也刚好听到警员的话,出声道:“你们好,这位是我太太,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看了一圈病房里的人,已经有不少病人或是家属将视线汇聚到他们的身上。
他蹙了蹙眉,扭头和护士说了句什么,才看向警员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警员点点头。
裴胤宴贴近夏欢欢耳边,温声道:“我给爸换了个病房,你和护士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夏欢欢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也没办法与警员沟通,胡乱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她才会开心,才会高兴,才会不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快要听不到。
可是这翻话落在裴胤宴耳边,却犹如惊雷,炸得他心脏的那阵刺痛感愈发的清晰。
“欢欢,不可以!你忘了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吗?”裴胤宴加重了双臂的力量,将人紧紧地拥入怀里。
好似他一松手。
夏欢欢就会消失一般。
夏欢欢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明眸有些空洞,呆呆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正康,哪怕裴胤宴的力道大的让她有些疼。
裴胤宴的心,紧紧地揪着,满目心疼的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逐渐冰凉的心:“欢欢,不是你。
他们也会像附骨之蛆一样来找爸的麻烦,你不要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错的人是他们,不是你。”
夏欢欢靠着男人的肩膀,嗓音轻轻幽幽的:“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唯恐给自己孩子带来麻烦,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太辛苦。
有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刻薄……好像恨不得我去死一样。”
“所以,我们就不要她了,只记住爱你的人,只爱那些爱你的人。”裴胤宴裴胤宴想起自己刚回裴家时那段最难过的时间,最能感同身受她的感觉。
“伤你心的人,就该把他们从心里挖出来,然后扔得远远的,那只是痛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
他揉了揉夏欢欢的脑袋:“乖,别想太多,也别什么都怪自己,爸如果醒来知道你因为他这么难过的话,他会更加难过。”
裴胤宴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身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哼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