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哼着小曲儿,游走在田野乡间,感受着麦浪吹拂,烈日骄阳如火。
眼前一个不大的池塘映入眼帘,他立马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池塘中,陡然间阵阵凉意直冲心头,他不由大呼过瘾,想来他从小在冰凌峰长大,那里常年寒风呼啸、冰冻刺骨,不曾想这中原地带却是焦金烁石、酷暑连连。
他正享受着池塘的沁人凉意,只见远处走来一个长须老者,举目望去,老者手持一杆细长竹竿,竹竿上挂着一方长条白布,老者眼袋低垂,褶皱交错,他慢慢往池塘边走来。
陆追羽暗道:“原来是一位算命先生,不过他双眼微眯,只有眼袋突出,应该是瞎眼盲人,可为何却能暗熟行路,不偏不倚、了然在胸呢?”
他正惊奇间,老者已然来到池塘边,仍旧微眯着双眼,大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北域冰凌,雪莲易主,改派灭族,命悬一线,千古绝唱,只看今朝。”
陆追羽急忙跳上岸边,穿好衣裳,对着老者抱拳道:“听老先生刚才所言,不知那冰凌剑派有何事发生,还请老先生明示。”
老者道:“老夫已经说的很清楚,冰凌剑派改派灭族,命悬一线,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浸凉,独自享乐。”
陆追羽面色大惊,正欲说话,那老者却以方布为居,冲天而起,陡然间便消失无踪,他心中大为惊骇,不再迟疑,亦飞奔而走。
陆追羽行动极为迅捷,天色将暗,他已疾驰百里,来到一处荒野守山人家,见微弱烛光忽闪,他口中干渴,心中暗道:“我去化些白水来喝。”
他来到草屋门前,低声道:“里面有人吗?”并没有人答话,他又复道:“在下途经此地,口中干渴,可否赐予我一碗水解渴?”
那草屋中传来两声干咳,声音似病犹苍,道:“进来吧。”
陆追羽轻轻推开房门,入目所及,只有一尊蜡烛端正放置在正中一方石桌之上,并无人影。
他抬脚一迈,在这刹那间一个灰袍身影猛然冲出,银光长剑豁然出鞘,直刺他面门而来,眼看剑尖已至面门额头,他展开双臂,飞身后退,口中大喝:“冲天式!”
陆追羽的身形猛然旋转开来,犹如陀螺一般后退,然后冲天而起。
那灰袍身影扑了个空,犹自向前,忽的剑尖刺地,剑身一个弯曲,便又反转向上,陆追羽旋转的身影忽的停住,便也翻身向下,剑尖向上刺来,他手无寸铁,只好手腕结印,左臂发力点在右臂曲泽穴处,一丝白色气旋陡然成型,如箭矢般自中指射出。
气旋与那剑尖相撞,长剑剑身猛地不住颤抖起来,精铁弯曲的清脆声音响起,持剑的那人手臂震麻,手掌持剑不稳,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陆追羽见全力使出的两招冰凌十三式并不能擒住对方,且都被那人化解开来,想来那灰袍人也是内功深厚、武艺高强之人,当下不再恋战,趁着微微漆黑的夜色,猛然穿梭逃走。
持剑那人跳将两步,环顾四盼,陆追羽已然不见踪影,他咬牙切齿,运起轻功,双腿频蹬,朝着陆追羽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人身形极为快速,盏茶时间便已掠出百丈,陆追羽听觉灵敏,忽然感觉丝丝衣袂啸声传来,自知快要被他追上,只好屏气凝神,躲在浓密的荆草丛中,只片刻间,那人便飞奔而至。
陆追羽这才看的清楚,那持剑的人灰袍长褂,虎头大耳,一副凶恶神色,陆追羽见他轻功有如健马奔驰,端的是厉害人物,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要刺杀自己,心中满是疑惑。
那灰袍人正是丁冠虎,他得知陆追羽正往冰凌峰赶路,又寻也不得,只好在这草屋中守株待兔,这条小道捷径曲直,从那陵阳城出发去往无边森林大都会途经此地,他已在这草屋中等待数日,终于把陆追羽等来,无奈却被他抽身逃跑了。
丁冠虎不禁心中自责,这才追将出来。他心中暗道:“追了这么远,却还不见陆追羽人影,莫不是方向错了。”他停下脚步,收起长剑,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陆追羽大松一口气,如果让他与那虎头人针锋相对,他必然斗也不过,只好伺机逃跑,见那虎头人已然走远,陆追羽却还是窝藏不出,周身蚊蝇聚集,手臂和脚腕处已被叮了数个大包,他忍着奇痒,大气也不出。
不多时,一个灰袍身影又跳将而出,果然又是那虎头人,他缓步轻移,环顾四周,并无人烟,这才运起轻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掠走。
陆追羽身上被蚊子咬的奇痒难耐,见那灰袍人已彻底走远,这才从荆丛中跳了出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