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真。”
决明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咬牙道:“早告诉过你,再不许那样唤我!”
如星大笑道:“我只答应过,在外人面前不那样唤你。可现下并无外人,你当然是我的娘。娘啊----”
决明狠狠瞪了他片刻,忍不住疑惑道:“你打了败仗,又贬了职,怎么却好像仍十分开心似地?”
如星怔了怔,随即笑道:“那些算甚么了?我借刀杀了东上将,软禁了西上将,夺了他二人兵权,你说我开不开心?”
决明闻言一震,心内不由十分感动,紧紧抱着他道:“多谢你啦当年东上将在蟠桃宴会之中,借酒当众羞辱决明。之后虽被天帝贬职流放,但此事对决明来说,终究是抹不去的奇耻大辱。
如星直至此次出战之前,均从未见过东上将。但他却一来便冒着给天帝重重责罚的险,设计送了东上将性命,自然是为了替决明出气之故。
如星在他唇上“叭”地一亲,柔声道:“你我二人,还提这个谢字作甚?”
决明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再次将他推开,身子却已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如星仔细观察他表情,“啧啧”连声,戏谑道:“娘还真纯情,这样的程度便受不了!嘿!”长身而起,离开决明怀抱,到他对面坐下,伸个懒腰道,“明日我要回家去啦,先知会你一声。”他言中所指“回家”,自然并非是回决明天尊府,而是回曾经属于维泱的“枢璇上清宫”。
维泱“伏诛”之后,此宫自然被天庭抄了。但之后决明为讨如星喜欢,又将它要了过来,送给如星做礼物。只是为避嫌疑,原来地宫名却不能再用了。
如星于是将他自己以及会弁的名字连在一起,命名此处为“弁星宫”。此后他时常回去小住,一心期盼乃兄哪日回心转意,或许会回来与他相见。
其实按决明本意,是想将它改名作“明星宫”的。可惜他这个名字说将出来之后,被如星狠狠耻笑了一番,害得他从此不敢再提。
决明心中又如何会当真愿意会弁、如星兄弟相会?这话却不便明说,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提议每当如星回去小住之时,均需由他亲自陪同。表面上的理由自然是“担心星儿安全”诸如此类。然而如星却不领情,反而十分干脆地将他拒绝:“哥哥不喜欢你。如果他回来,见到只有我一人,或许还会出来相见。但若见到你也在旁,那却绝对会调头便走。更有甚者,只怕他日后也再不会回来了!”连决明派给他的贴身侍卫,亦给他尽数赶走,末了还讥笑道:“他们保护我?一旦有起事来,不用我倒保护他们,就算不错!”对于此话,决明亦无言以对。天庭之中,原以他本人,以及终证大罗金仙的如星法力最高。让那些普通天兵“保护”如星,确然是个笑话。
决明对如星热衷于单独留宿“弁星宫”一事,自然十分不是滋味,但他自觉亏欠如星良多,于是也不好意思横加阻拦。只是每当如星又往住“弁星宫”时,决明便常常在如星空荡黑暗的房中捶胸顿足,深悔自己当时多事,非要将那破地方讨回来,引得诸多麻烦。
此时决明听如星说起“回家”,自然立刻便知他所指,忍不住苦笑道:“回家,回家!难道我家便不是你家了么?莫非你仍不将我当自己人?这才刚回朝,便要往那荒凉之地去住!我天尊府便这样不入你眼?”
如星伸足在决明小腿内侧蹭了蹭,邪笑道:“我说了今晚陪你,你又不肯,怎得倒来怨我?好罢,最多我明晚不留宿那处,早些回来罢。嘿,娘是否想我了?”
决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他听说如星不在“弁星宫”留宿,神色到底缓和下来。如星看得心中一动,俯身握住他手,涎笑道:“我的娘啊,我若跟你还不是自己人,那要怎样才是?莫非娘的意思,是让我在唤你时,多加个子字么?”
决明呆了一呆,随即明白过来,脸上刷地一红,用力抽回手,气结道:“胡闹!”愤然转头,透过车厢上雕刻精美地窗格,狠狠瞪着沿途景物。
接下来的一路上,无论如星如何招惹撩拨,决明均怒气冲冲地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