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观看的时候这么评论,还到处宣扬。
后来听说这个人走在路上被马车撞了,找大夫的钱花了不少,也没找着人赔。
而臻乐坊的擂台持续了十天,一层一层比下来,江福泰走到了最后一轮。
对方是个女子,自称名叫回月。
其琴艺曼妙,文采卓越。
只是从未以真容示人。
“肯定是个丑八怪。”
有人这么猜测。
等擂台结束,擂主果不其然,不是江福泰。
“所以我就说,我不参加擂台,丢人。”
擂台结束当晚,江福泰喝着酒,对着周围人嘟囔着。
而他旁边坐着擂主回月。
“江公子的琴艺小女佩服,输赢也只是一时的,不必过于纠结。”
“嗯,姑娘说得是。”
看着回月精致的脸庞,江福泰点了点头。
就这样,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
两年后。
之前吵着说自己爱财如命的掌柜的找了个商贾的女儿,比他算钱更精明。
小二江海晨遇到一户农家女,温柔体贴勤俭持家。
江福泰则是跟回月开了一家乐器铺子,两个还有了一个儿子,叫江玄恪。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在音律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片段。
只是现在的他还只会哇哇大哭。
而云千呈自然也没有停止自己对于琴艺的修炼。
毕竟练琴就是变强。
“师父,我有事要跟你说。”
某一天,云千呈带着旺财去了他师父的铺子。
“是千呈啊,咋了,你又要出去玩?”
江福泰这个坐在店里扇着蒲扇。
这家乐器铺子面积不小,后院还有专门的房间用来给娃子们授课。
本来也不是想做主业,只是有了个想法。
结果没想到开班的消息传出去,报名的人数众多。
其中不乏很多优秀的苗子。
虽然名义上铺子是江福泰开的。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冲着回月来,毕竟孩子看了江福泰的脸容易哭。
“师父,最近生意和生活上可都还好?”
云千呈这两年已经不在百香楼里继续炒菜当厨子了,开始在四周随处转转。
一出门就个把月。
美其名曰采风。
“挺好,上个月见我就哭的孩子有十五个,这个月目前只有十个,挺好。”
蒲扇一上一下,江福泰乐得悠闲。
“师父一切安好徒儿就放心了。”
行了个礼,这是云千呈以前从未做过的。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问,缺钱了?”
觉得气氛不太对,江福泰皱着眉头。
“喵~”
旺财叫了声,看着云千呈。
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师父,这些年师父教给我的,必定使我终身受益……如今徒儿是时候离开了。”
怔了怔,江福泰拿着蒲扇的手突然就不动了。
“哎,也对,男儿有志于四方,哪里像我们,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了。”
“别这么说。”
“什么时候走?”
“现在。”
云千呈的包袱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江福泰伸头去看了看。
跟他来的时候一样,一个包袱皮包着一把琴。
“这么急,我哥他们知道吗?至少让我们给你送送行。”
站起身,江福泰原本那种莽夫的气势突然就少了几分。
“你、你先别走,哎我去找娘子……”
不知道为什么,云千呈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沧桑。
犹记得十年前那一声“哪个找爷爷”让云千呈虎躯一震。
说话的人还在眼前,只是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不经意间,十年回首,云千呈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了白头发,甚至还有了个一岁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