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麒麟在昏睡中醒来,朦胧的视界中映出上方纱帐的昏暗光景。 脑袋很疼,口渴得厉害,全身的力气好像被统统抽走似的,连动一根手指都感到艰难。 唯一让他稍稍感到安慰的是,先前被狂暴不安的右手好像也跟着松懈下来。 麒麟费力的抬起右手,在昏暗的光影下,可以看到魔人祸念的影响已然消退,他的右手恢复了原状。
他试着动了动右手,除了全身乏力以外,其它倒也没什么异常。 他不禁松了口气,同时感到阵阵抽疼从脑袋后面传来。
“啧,诺威斯那家伙,下手也不轻点……”
麒麟报怨着,费力转动着脖子,打量着周围的光景。
“现在我是在,纹章院的地牢么……唔,不对?”
透过右边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幕,一轮皓月高悬在天幕中央,轻柔的月光在照亮室内的同时,也向麒麟宣告着此时已是深夜的事实。 借着月光,麒麟得以隐约看清室内的模样:罩着床铺的素白纱帐,挂在窗前的淡雅窗布,装饰在墙上的温馨壁画,随处可见的小巧布制品,还有从窗户渗进来的淡青色月光,这些共同构成一幅宛如安魂曲的恬静画面,也把麒麟的被害妄想症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背后的床铺传来温暖的触感,身上的被子散发出淡淡地香气,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外。 恬静的黑暗中再没有任何声息。 这样的环境让麒麟感到说不出来的舒适,但同时也加深了他的疑惑。 他努力克服头晕的干扰,试着搜索自己地记忆,翻过先前昏迷期间的漫长空白后,记载着他失去意识前地最后印象的一页浮出水面。
——那时候,诺威斯已lou出疲态,但狂暴的龙爪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 就在他以为快不行的时候。 宪兵队长挥剑猛然甩出一道绚烂的光煌。 那道不知何物的光煌不但弹开了龙爪,还把他给轰到酒馆地墙壁上无法动弹。 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诺威斯举起带鞘的长剑,狞笑着(?)一剑敲下,然后便在猛烈的振荡中失去了意识。
“可恶……诺威那家伙,居然还给我藏着绝招,果然不能小看呢……”
麒麟捂着额头上的肿包,暗暗抱怨着宪兵总长下手的狠辣。 同时他也发现,就算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但这些对了解目前的状况也还是没有什么帮助。 他估计自己是在失去意识期间被人送到这里来的,而送他来地人应该是诺威斯,要不就是波旦。 不过这里既不是纹章院也不是翔士宿舍,而且不知是什么缘故,麒麟对这个陌生的房间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该不会是被敲坏脑袋了吧?”
麒麟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神志出现问题,但没过多久,他的疑问便得到答案。
房间门外响起脚步声,就像担心惊醒沉睡中的家人。 脚步声非常地轻柔。
不可思议的是,麒麟完全没有兴起一丁点的戒心,自然而然的把目光移向卧室门处。
然后,门被悄然打开,一个人影轻轻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端着一盆清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挂念。 神情则是说不出的温柔。
涌进房间的夜风吹动着她长长的青发,青发映射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落在黑发青年地眼中,仿佛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地光芒。
——就这样,麒麟呆呆的看着诺茵朝这边走来,忘了挥手也忘了说话,直到诺茵把水盆放在床边,伸手来摸他地额头时,那说不出舒服的冰凉触感才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诺……诺茵?”麒麟觉得自己的声音好象跑了调子。
“醒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诺茵这样问着他。
“没……没有。 ”麒麟感到自己的脖子僵硬得像根木头。
“那就好。 你刚刚出了好多汗,现在很口渴吧?起来喝点水。 ”诺茵扶起麒麟坐起来。 从旁边的矮桌上端了一杯凉水递到他的嘴边。
“呃。 我自己来就好……”虽然全身乏力,但喝水这种事情还是做得到。 麒麟困窘的接过水杯。 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冰冷的凉水经过咽喉流进干燥的身体里,几乎被魔人狂气烧尽的精血得以缓缓流转。 麒麟一口气喝下了四五杯水,然后长长呼出口气,感觉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嗯,脸色要好点了,我看看还在发烧没有。 ”没等麒麟反应过来,诺茵双手捧着他的脸,然后把自己的额头贴在麒麟的前额上,两人间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