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武功高绝，可是别的武功也有可取之处，哪怕是用作参详，于你而言也是有益的。”

叶凡只是望着黄蓉的手，她的手肤如凝脂，手掌盈盈一握，手指匀称好看，纤纤如嫩荑。

“夫人，你的手真好看。”他由衷赞叹道。

黄蓉已经隐隐生出不妙的预感了，勉强笑道：“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不怎么样，你还没说出你家最宝贵的财产，尽拿些垃圾来忽悠我。”

黄蓉一愣，问道：“我并非有意隐瞒，只不知你说的财产是什么，如果你看得上的，我跟丈夫必不会吝啬。”

叶凡似笑非笑道：“你丈夫可未必会答应，你却不一定。”

黄蓉本就聪明绝顶，刚才是心中记挂靖哥哥安危，失了分寸，现在听叶凡这么一说，顿时大感不妙。

果然，叶凡接着低声道：“你才是郭家最宝贵的瑰宝，我想要你，你肯给么？”

黄蓉抽回手，后退一步，脸上现出愠怒，声音冰冷：“叶少侠，请你自重，上次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是不会背叛丈夫的。”

“哪怕是，眼睁睁看着你的靖哥哥死去，也不愿意么？”

黄蓉脸色变得苍白，身形不稳，踉跄又退了一步。

“你也不想郭靖死的，对吧？”叶凡声音淡淡的，又看向黄蓉怀中的郭襄，“还有郭襄，她多可爱啊，才一个多月大就要失去爹爹，你忍心么？”

老槐树下两个人默默对视着，只有微风吹过，树影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黄蓉眼神黯淡。

是啊，自己可以眼睁睁看着靖哥哥死吗？

然后抛下郭芙，带着满月的襄儿自刎在他的坟前。

又或者信守了对他的承诺，回到桃花岛，让那里将自己囚困住，让自己的心死去，然后等待着郭襄长大，再自我了断？

拒绝他，自己将失去靖哥哥，失去郭襄和郭芙，失去曾经的所爱，和未来的希望。

答应他，靖哥哥将恢复，襄儿可以在爹爹怀中欢笑，一切回归正常，唯一失去的，只是自己的身子。

黄蓉盯着叶凡，这是一个魔鬼......

过了好久，直到郭襄再次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黄蓉才收回视线，望向怀中的婴儿，眼中柔情似水。

看着那胖嘟嘟粉扑扑的小脸蛋儿，还有那圆溜溜的眼睛，她真的好可爱啊，真像自己呢。

......

黄蓉愤怒道：“你这个恶魔！”

叶凡声音转为冰冷：“你要记住，是我这位恶魔在那个破庙里，救了你们母女，让你的女儿不至于被卖到怡红院，又或者让你免于被九个大汉抡死。

“是我这位恶魔，在古道上杀死几十个弓弩手和十多战骑；在芦苇地救了高烧不退的郭襄；在江中让你避开漫天的箭雨。

“还是我这位恶魔，即将救你的靖哥哥，让你不至于孤儿寡母满心凄凉。”

“你该感激我。”

黄蓉微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

镇魔司里一片忙碌，被烧毁的偏殿已经拆除，十多个木匠和泥水工正在重修。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婆拄着拐杖，站在大院中看着忙碌的工匠们。

一位女子走了过来，只听她轻声道：“婆婆，水已经烧好了，您先去歇歇吧，这里我看着就可以了。”

老太婆点了点头，嘱咐道：“如果有人找我，就领到后堂等着。”

“是，婆婆。”

老太婆慢慢踱步进了后堂，在一间厢房内关上了房门。

当她进入房内时，原本还老态龙钟的神态顿时消失，佝偻的腰身变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