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赁。”
“看公子的相貌气度,应该是来参加会试的学子吧?”牙子看着孟子平身后的书箱,一眼就断定了孟子平的身份。
“不错。”孟子平点点头。
“这是往外租赁的房屋清单。”牙子拿起一叠房单,一边翻看一边打量着孟子平的装束,见他身上的衣服带着补丁,就没有向他推荐离贡院近的房屋。
现在京城内要考试的学子多,距离贡院近,那就意味着贵。
孟子平对京城不熟悉,翻看房屋单子也看不出来合适不合适,于是拱手道:
“这位兄台,在下对京城不熟悉,兄台有没有合适的为在下推荐一下?”
“公子看这处如何?”牙子从房单中找出来一张。
“不错。”孟子平看着房单上,那宅院的详细介绍,还有牙行‘闹中取静’的推介语,不禁心中满意,“这月租多少银子?”
“一个月十两。”
“嘶……”听了牙子的报价,孟子平倒吸一口凉气,他要在京城待半年,可租不起这么贵的院子。
“有没有最便宜的?”
“这几个院子最便宜。”牙子抽出来几张给孟子平看,他就站在一旁等着。
牙子心中看不起穷鬼的孟子平,但神情上也没表现出来。
来参加考试的学子说不定就能考中,那时候就是官了。
在这个时候,牙子也不会去得罪这些学子。
孟子平看了一会儿,举着一张房单说道:“去这儿看看。”
“好嘞,公子,小的现在就带您去看看。”
大半个时辰后。
牙子赶着驴车,载着孟子平来到距离贡院十里远的青风巷。
孟子平跳下驴车,跟着牙子进了巷子,走到最里面破败不堪的小院外。
“就是这了。”牙子掏出钥匙,插进生锈的锁眼里面,费了半天劲才拧开,吱呀一声推开门。
“公子您瞧,这院子还是挺宽敞的,北屋住人,东屋是庖屋。”
孟子平进去只见只见满院的残枝落叶,东屋门都没了,窗户也破破烂烂,房屋也缺少瓦片、透风漏雨,破败到无法想象。
他走到北屋门前,一推门,那北屋的门便轰然倒下。
嘭的一声,屋里尘土飞扬。
孟子平挥舞袖子扇着尘土倒退出去。
牙子挥着尘土说道:“公子,这京城的院子都贵,要是这院子再好点儿,可不止二两银子一个月,这院子一个月一两银子算是很便宜的了。”
“这院子打扫一下,修缮一下也能住人。”
“就,就这儿了。”
孟子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租下来。
院子虽然破,但荷包更瘪啊。
那牙子有句话没说错,这个价钱想在贡院十里内,租个完好无缺的独门小院是根本不可能的,价钱怎么都得超过二两。
他身上现在总共也就十两,能省点就省点。
他不会做饭,那东厨就不需要修缮,只需要打扫干净即可。
如此一来,只把住人的北屋修缮一下,将就住着即可。
只是,租房将就押一付三,他不可能把身上近一半的银子都给交出去。
拱手,支支吾吾道:“那个,兄台,这租院子的押金能否在宽容一些?”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万一眼前人考中了呢。
牙子笑道:“公子,你也不能太为难小的,我们都要求押一付三,您这交一个月租金,再押一个月如何?”
“多谢兄台。”孟子平拱手道谢。
他也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些牙子都不想得罪前来考试的学子,若是平日里押一付一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