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在平日里可能积累了大量的不满,一旦爆发,那挤压的情绪就会彻底释放,做事情会坚决狠辣、不顾一切。
“走,去看看那个工匠。”
徐若尘起身,打算去会会那个杀人的工匠,把事情了解的透彻点。
飞鱼卫大牢。
徐若尘隔着木栅栏看向牢里浑身发抖的二柱子。
中等身材,身形略显单薄,低着头坐在墙边,看起来有点老实窝囊。
徐若尘让人打开牢门,自己进去,低头看着二柱子问道:
“那陆迦以前经常欺负你?”
二柱子抬起头,看到纯黑色的面具,像是看到了令他恐惧的恶鬼,满脸惊骇的又低下头,抖着身子往墙根靠了靠。
“抬起头来回话!”
头顶前方传来威严的声音,二柱子蜷缩着缓慢抬头,强忍着巨大的恐惧看向黑色面具。
面具上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透着一种平静温和。
二柱子心中恐惧消散了点。
徐若尘重复问道:“陆迦经常为难你?”
二柱子木讷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看这情形,二柱子杀完人后,倒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也是,看着人活活被烧死,还是很有冲击力的,对于头一次杀人的二柱子来说,是容易产生心理问题。
徐若尘尽量使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你杀人,是他把你赶出了工部?”
二柱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他声音颤抖着说道:
“是......我不能被赶出火药科,我娘病了,需要看病吃药,我去求侍郎大人,可是侍郎大人直接让人把我轰走了。”
说到这儿,二柱子咬牙切齿、脸色有些狰狞:“这都是陆迦造成的,要不是他把收银子的事情栽到我身上,我就不会被赶走。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对,我要杀了他。”
徐若尘又问:“那你身上的火石是哪来的?”
“火石......我以前遇到一个变戏法的,从他那要了点。”
“从变戏法那要的?”
“嗯。”
“你要他就给?这玩意儿可危险。”
二柱子神色一怔:“我要他就给了。”
徐若尘继续问:“你杀陆迦的心思是什么时候最强烈,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要杀了他?”
“梦......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娘因为没钱买药病死了,我醒了后,心里很愤怒,恨不得马上就杀了陆迦!”
“梦吗?”
徐若尘自言自语了一声,离开牢房。
李云跟着出去,请示道:“司主,他要不要移交给刺史府,关到刺史府大牢去。”
“不用,先留在我们这儿。”
“司主看出来了问题?”
“嗯,有点儿问题。”
“司主,您看出来了什么问题?”
两人在路上走着,徐若尘摘下面具拿在手里,边走边说:
“你不感觉他说话有点怪吗?”
“怪?”李云回想了刚才的对话,满脸疑惑,“哪怪?”
“哪都怪。”
徐若尘说其刚才的对话:“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对,我要杀了他’。”
“这个‘对’字,我觉得有点问题,我感觉好像他不只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还有在变戏法那要火石这件事。他一要那变戏法的就给?”
李云猜测道:“司主,你说他不是要的,是偷的?”
“他偷火石干吗?”
“卖银子,或者就是看着稀奇心生喜欢。”
徐若尘反问道:“那你再喜欢,你会把火石放在家里面?你不怕家里人不小心知道火石发生意外?”
李云听到这儿,点头:“确实,这玩意儿太危险,不适合放在家里。要是一不小心把装有火石的瓶子打碎,”
徐若尘又问:“还有他说的那个梦,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