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九州,每个州的最高长官是都督,执掌本州的军政事宜。涉及到修行者的事宜,则是由道院在协调。
都督以下,有两个重要的帮手,一是长史,协助处理政务;二是司马,协助处理军务。
越州长史名叫上官元,是一个凡人,熟悉朝廷律令和典章制度,将一切涉及到百姓的凡俗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
越州司马名叫周世兴,是一个洞玄境术士,久在军中历练,英勇善战,在士兵中颇有威望。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出现在都督府。周世兴一身戎装,面色冷峻,看到魏北辰后,简单的施了一礼,进入都督府。
都督府内,马天驰的尸体还未收拾,就躺在入门处。上官元看到后,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周世兴脸色一变,对魏北辰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并州长史和司马吗?进来吧。”程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周世兴稍有犹豫,但还是步入了大厅。看到林真人后,他先施了一礼,问道:“敢问林真人,马都督是怎么死的?”
林真人淡淡道:“这位是朝廷使者程安程将军,前来宣读圣旨。”
师俊被杀时,圣旨并没有被毁。实际上,大夏圣旨采用的是一种特殊材料,一般人很难将其销毁。
程安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马天驰不遵王室,不入朝觐见,还口出狂言,陛下优容已久,他依然我行我素,实属大逆不道。此番,我奉朝廷之命接替他担任越州都督,他不仅不交出都督印,还出手打死、打伤我的属下。为严明朝纲,林真人出手将其诛杀。”
对于马天驰的狂妄之举,身为长史和司马,不可能不知情。上官元率先反应过来,纳头便拜:“下官上官元拜见程都督。”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兀自站立的周世兴沉声问道。
程安站起身,严厉道:“放肆!林真人面前,还敢质疑,难道你是马天驰的同党?”
连马天驰都被诛杀,周世兴自认绝不是林真人的对手,想通了这一点后,他躬身道:“下官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程都督见谅。”
程安重新坐回座位,语气也有所缓和:“上官长史起来吧。”
上官元这才站起身,和周世兴站在一起。程安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二位请坐。”
周世兴并没有立即就座,而是昂然道:“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程都督允准。”
“说吧。”程安淡淡道。
“马都督对下官有知遇之恩,又为国辛劳数十年,虽有过错,但也是情有可原,请程都督允许下官将其好生安葬。”
“情有可原?你这话什么意思?”程安语气一冷。
“大夏轻启战端,丢失并州和燕州以及酉阳山,却不思恢复,天下多有议论。马都督只是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看法,却被指为大逆不道,朝廷如此刚愎,恐怕有失越州民心,还请都督三思。”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程安再次站起身,脸若寒霜。
“程都督息怒,下官是一个粗人,不会阳奉阴违,也不会刻意隐瞒,今日斗胆直言,并非出于个人私心,而是为了大夏的基业着想。”
说完这句话,周世兴面色平静,直视程安。
“好一个不是出于个人私心!越州今日之局面,若非雷霆手段恐怕难以扭转。”程安怒火中烧,手中陡然多了一张弓,对准周世兴。
这时,林真人站起身,对程安道:“程都督息怒,周司马是受到马天驰的蒙蔽,并非有不臣之心,还请程都督谨慎从事。”
说完后,林真人又暗地里对程安传音道:“这个周司马在军中颇具威望,马天驰已经伏诛,不宜再行诛罚。一日之中,若是都督和司马同时伏诛,恐怕越州的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二人说话之时,周世兴还是泰然自若,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空气短暂的凝固后,程安忽然收起手中长弓,哈哈大笑道:“好,周司马果然是个热血男儿。朝廷对你的忠心从未有所怀疑,刚才不过是试探。如今看来,你不仅忠贞热血,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如此脾性,我喜欢。你的请求,我准了!”
事情急转而下,满屋之内惊讶不已,尤其是周世兴,一下子有些茫然,在上官元的提醒下,这才拱手道:“多谢程都督。”
上官元和周世兴走后,程安忧心忡忡道:“从周世兴刚才所言,越州的局面远比我想象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