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订单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韩尘制订了前所未有严格的合同，这些泳装厂的小老板都是打野战出身的，平时做生意，合同都是随随便便的签，甚至于有一些都是口头约定的，像是这样严格的合同，他们没见过。

所以，在看到合同之后，之前的喜悦立刻消散了七七八八。

韩尘没有劝说，合同的内容白纸黑字的写着，如果这些小老板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合同他也不放心给。

最后，九家泳装厂，只有五家咬牙签下了合同。

剩下的四家，肉疼的权衡之后，只能选择放弃。

结果是韩尘意料之中的，没有什么意外，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失望。

这样一来，缺口就又差了一百多万。

没办法，韩尘只能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他真正的见识到了东江泳装行业真正的面貌。

除却他之前筛选出来的那些泳装厂，剩下的泳装厂，规模有没有暂且不说，硬件环境差，很多机器都是十年前的，缝纫机的传动带甚至都打着补丁，剪裁台脏乱不堪，布头遍地都是，不到二十平的房间里，挤了十几个工人，汗酸味弥漫。

这样的泳装厂在东江还不占少数，或者用泳装作坊来形容更恰当。

这些泳装作坊的小老板很多都是之前在其他泳装厂做过大工，有了一技之长之后就自己拉队伍出来单干，但这些人经济实力普遍不好，不管是租赁的厂房还是雇佣的工人，都没有任何质量可言。

做些简单的比基尼尚且可以，稍稍复杂一点的泳装，就做不了了。

所以，看到这些小作坊的情况，韩尘心里对于泳装之都的畅想不可抑制多了几分压力。

规范市场，看来道长且阻。

最后，韩尘不得不把主意再次打到了许君山的头上。

让韩尘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许君山的态度和上一次大相径庭。

“我等你很久了。”

见到韩尘的第一眼，许君山开口说道。

“许总的消息看来很灵通啊！”

韩尘立刻明白了许君山为什么会这么说。

看来，他被请到县政府的消息已经像是长着翅膀的蝴蝶飞的到处都是了，而且许君山是王成仑的干儿子，消息比一般人更灵通。

“坐吧！”

韩尘在许君山的对面坐下来，表情淡淡的，眼神落在许君山桌子上的一个斑斓虎的玉石摆件上。

“那么大规模的泳装厂你吃不下，所以，我们谈一谈吧！”

许君山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眼睛也落在玉石摆件上。

“一般情况下，做生意的人都喜欢在办公桌上摆些白菜、貔貅、骏马一类的摆件，摆放猛兽的不多见，许总的喜好很特别啊！”

虎为猛兽，有坐镇的意思，却对做生意没有太大的裨益，只能说，许君山野心不小。

“这只玉虎，是小睿送的。”

韩尘微微意外，倒是没想到王睿会送这样的摆件，是无心还是......

“你还有二十几天就要离开东江了，即使有人帮你，那么大规模的厂子你也运营不起来，与其到时候承担不起代价，不如交给我做，你看怎么样？”

“许总既然知道这个消息，又有王成仑老爷子在，完全可以自己去争取，何必跟我来谈呢？”

韩尘知道，许君山之所以会跟他谈，肯定是别的路走不通，至于为什么走不通，他不知道，但不感兴趣。

“韩尘，我和你这么心平气和的谈，你不要没有自知之明。”

许君山交叉的手松开，变成了拳头。

“许总的意思我不明白，既然是谈，难道不应该是双方站在平等位置上，各自发表各自的看法吗？还是说，许总所谓的谈，就是许总发号施令，而我必须遵从呢？”

面对许君山，韩尘没有半点的怯意，甚至带了几分嘲讽。

亏得他之前还觉得许君山能够把厂子做的这么大，应该是有真本事的，至少起码的胸襟气度应该是有的，如今看来，他看人的眼光怕是应该继续修炼了！

“我是为了你好。”

半晌，许君山冷冷的扔出一句话。

“呵，我和许总非亲非故，我真的不认为许总有悲天悯人的心胸，会慈爱到对一个只合作过一次的人这么费心费力。”

“韩尘，你不要以为有干爸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