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七大宗门和三大商会的使者也纷纷上山,脚步声、交谈声不绝于耳,给幽静的凤鸣峰带来了一丝生气。
刘和易四周一打量,都是老熟人了。
东侧上山的是扬州凌云宗的三长老弹剑真人和青州合欢谷的右护法慧秀夫人,二人都是一脸鄙夷。
北侧走上来的是太乙门的化主玲珑羽士和正一教的知客归一道长,两人各自摇头叹气。
冥狱宗的维那悟慧心执事和梁州金光寺的申通禅师,从西面并肩而上,二者皆是沉默不语。
而荆州闲云山庄的朱阳真人和珍宝阁的钱万贯、万宝行的万里侯、灵宝商会的金满堂,则由南面登上峰顶,四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
刘和易与这十位可是老相识了,迎来送往,时常都有走动,尤其是闲云山庄的朱阳真人,更是打过多次交道。
不过,由于中州皇室与八大宗门关系微妙,刘和易与他们之间大多都是公事公办,并无建立私人友谊,这段时间也未曾上门拜访。
因此,当这群人走上凤鸣峰峰顶时,刘和易也是微微一笑,冲四周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弹剑真人看到峰顶的景象后,面带讥笑地讽刺道:“诸位同道,今日到了凤鸣峰,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宫商会,你我总算大饱耳福了!”
慧秀夫人也是冷嘲热讽:“久闻宫商曲调乃是封元一绝,今日一见,方知这世上真有井底蛙,让妾身大开眼界。”
听到凌云宗和合欢谷的揶揄之词,冥狱宗的慧心真人高宣了一声佛号,便沉默不语。
而金光寺的申通禅师始终低头垂目,愁眉苦脸。
想想也是,圆通法师入魔后,一路荼毒荆、扬、徐三州,不知造下了多少杀孽。
虽然圆通法师死了,但是这些血债却没有随之消亡,全都落在了金光寺的头上。
这段时间来,荆州的闲云山庄和扬州的凌云宗,多次派人登门讨债,把申通禅师都快逼疯了。
圆通法师入魔,金光寺明明也是受害者呀!
任凭申通禅师如何解释,人家就是不听,反而死死咬住一条:圆通法师是你们金光寺的人,他犯下的罪孽你们不来偿还,谁来偿还?
好在损失最重的妙音宫还未开口施压,金光寺还能喘一口气,靠着冥狱宗的帮衬,勉强支撑下去。
申通禅师这一次携带重礼拜会栖凤山,就是代表宗门前来致歉,劝说妙音宫放下仇怨,不要找金光寺的麻烦。
不然的话,现在的绛云仙子,可是坐实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如果她找上门算账,谁又能拦得住?
自从剿灭大魔头圆通法师后,绛云仙子闭关栖凤山,未曾就此事发声,所以,申通禅师还抱着一丝希望。
冥狱宗的慧心执事,正是申通禅师求来的帮手。
二人有求于妙音宫,自然不会口出恶言,附和凌云宗、合欢谷二宗,去开罪妙音宫。
至于为妙音宫出头,得罪弹剑真人和慧秀夫人,不但会让金光寺与凌云宗本就脆弱的关系雪上加霜,而且栖凤山还不见得领情,到时候好心没好报,里外不是人。
因此,慧心执事和申通禅师修起了闭口禅,站在一旁装聋作哑。
倒是正一教的归一道长皱了皱眉头,扬声说道:“我等远道而来,如此非议主人,恐怕有失宾客之礼。”
慧秀夫人看到归一道长,气就不打一处来,马上反唇相讥:“有道是客有客的礼,主有主的礼。妙音宫当下把我们当成肥羊来宰,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我们合欢谷全是一群柔弱女子,赚钱可不容易,比不得你们正一教财大气粗,当然要心疼荷包了。”
一句话就把归一道长怼得哑口无言。
玲珑羽士见状,上前帮腔道:“主家有不到之处,客人便撒泼打滚,岂不是火上添油、错上加错?”
“你说谁撒泼呢?”听到此话,慧秀夫人顿时瞪起眼睛,指着玲珑羽士的鼻子破口大骂:“老杂毛,老娘一没吃你太乙门的饭,二没勾引你们太乙门的汉子,你把嘴巴给老娘放干净些。”
论起打架,玲珑羽士一人便能抵得住慧秀夫人,更别提旁边还站着刚刚渡过七重雷劫之力的归一道长。
可是论起吵架,玲珑羽士和归一道长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被慧秀夫人骂得狗血淋头。
闲云山庄的朱阳真人见状,连忙当起了和事佬:“八大宗门各居一州,大伙平时走动也不多,好不容易借着宫商会这个机缘,能够相聚一团,笑谈古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