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简短的两个字,却表达出浓浓的讽刺。
陶温信顿时心生不妙,双脚一跺,身前那圈符篆随即闪起灵光,在身前接连立起七八道水墙。
做完这些,陶温信仍然有些惴惴不安,吐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珍珠。
陶温信冲着黑珍珠疾点数下,又布下了一层乌黑浓郁的光幕。
未等陶温信稍稍松一口气,水雾中央的那丛水藤纷纷断裂开来,紧接着扑出一道黑影,直奔陶温信而来。
水藤断毁后,冰锥被粉碎,沉水被冲散,连那隐藏在迷雾当中的水镜,也被黑影挥手打成了泡影。
镜花水牢这套符阵瞬间土崩瓦解,化为点点精纯的灵力,散溢在赣河之上。
黑影疾掠途中,被成百上千道水箭、水枪击中,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宛如一支精锐的突击小队,轻而易举地撕开了敌军厚厚的战阵。
水龙不能迟滞其片刻,桃花不能迷惑其分毫,陶温信费尽力气布置下的水域战场,完全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那道黑影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将那七八道水墙视若无物,转眼之间便冲到了陶温信的身前,轻飘飘地递出了一拳。
那层珍珠光幕虽然坚固程度远超水墙,可是也没能多撑半息,被人轻轻松松地击穿。
只听“砰”的一声,那颗黑珍珠也碎成一团粉末。
陶温信顾不得心疼至宝被毁,连忙御气抽身向后飘飞。
拳头如影随形地跟上,不给陶温信喘息的机会。
黑影正是被困多时的魏林。
魏林惊奇于陶温信的镜花水牢,便只守不攻,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这位桃花坞坞主,还有没有别的本领。
结果,魏林挨了半天打,陶温信也没有再次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手段,便反守为攻,一举击穿了陶温信布下的水域战场。
与此同时,魏林还不急不缓地问道:“陶坞主,就这?”
生死关头,陶温信哪敢分心,拼尽全力地向后退避,生怕闪的慢了,被铁拳取了小命。
一旁观战的邱大年彻底懵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视为天人的坞主便转胜为败,于是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正在这个生死关头,空中突然传了几声暴喝。
“住手!”
“拳下留人!”
“贼子好胆!”
听到这些呼喝,陶温信不禁涌起了一丝希望,连忙高声喊道:“大哥,救……”
话未说完,但见那只铁拳突然前伸数尺,重重地击在了陶温信的胸上,将其打成了一张肉饼。
拳出人亡。
这位新桃老祖,名副其实的金丹初期,也是没能抗住一拳,便步随其部下孔三春的后尘,去见了阎王爷。
魏林杀了桃花坞主后,挑起陶温信的乾坤袋,挂在自己腰间,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邱大年,对身旁飞落的三人却是视而不见。
这三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好似唱戏的花脸武生一般。
红脸站在中间,正是十二连环坞的大坞主暹罗老祖郑广海。
左边是白脸,乃是一位中年女子,姓糜名九英,人称浮香老祖,梅花坞的坞主,与陶温信合称桃梅二友。
右边是黑脸,名唤乌长门,道号毕月老祖,恰是毕月坞的坞主,在十二连环坞里排名第三。
浮香老祖糜九英与陶温信情深似赣河,此时见陶温信被杀,既伤痛又愤怒,擎起一枝画笔,就要找魏林拼命。
暹罗老祖郑广海见状,连忙拦了下来:“十一妹莫急,待哥哥先问上几句。”
郑广海劝住了糜九英,神识之力扫过魏林,顿时大感奇怪。
魏林身上的灵力气息忽强忽弱,不停地波动,一会儿是筑基初期,一会儿又是筑基后期,一会儿又变成了筑基中期,让人捉摸不透。
不管如何,能够一拳打死陶温信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够做到的。
一旁的邱大年见大坞主到场,还带着三坞主和十一坞主,当即觉得又能逃过这一劫,拍了拍胸口,连忙起身呼救:“大坞主救命!陶坞主死的好惨,您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未待暹罗老祖回话,魏林淡淡地说道:“邱兄,你还是跪着吧!免得待会儿形势逆转,你又要求饶了。”
此话一出,邱大年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郑广海见魏林口出诳言,也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