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易筋丹对绛云仙子的伤势有效后,林为欣喜若狂,连忙传讯将长乐使易澜衣唤来,将所有的易筋丹都交给她,反复叮嘱喂服灵药要义。
从化药的灵力大小到洒药的手法技巧,从服药的间隔到候药的时长,从药品的差异到药效的大小,都一丝不苟、不厌其烦地交待清楚。
最后,林为还要求易澜衣将每次喂服灵药的情况,都记录在案,按期前后对比,不断进行优化。
看到林为郑重其事的神色,易澜衣嘴角含笑,连连答应。
林为越是关怀绛云仙子,易澜衣就越是高兴。
万年以来,绛云仙子一直清冷高傲,拒人千里之外,不食人间烟火。
栖凤山上到太乐府的众位嬷嬷,下到清乐府的一干弟子,都将绛云仙子视为妙音宫的守护神,从来都是毕恭毕敬。
这种恭敬发自肺腑、至真至诚,已经化作每一个妙音宫人的信仰。
然而,越是恭敬的无以复加,对绛云仙子就越是疏远,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连心中默念绛云仙子的名字都怀着狂热的虔诚。
直到林为出现后,许轻竹等人才明白过来,原来绛云仙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宫主,不是服气餐霞的谪仙,更不是冰冷无情的存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灵魂的人。
从那以后,妙音宫上上下下对绛云仙子少了一分敬畏,多了一分亲近,尤其是太乐府的众位嬷嬷,看待绛云仙子的眼神,更多了一分慈爱。
“请特使放心,澜衣一定不负所托,悉心照看宫主。”易澜衣说完以后,突然抬头问道:“特使这是要离开栖凤山吗?”
“正是如此。”林为点了点头,说道:“易嬷嬷,你去请许嬷嬷等人,到回音谷议事。”
易澜衣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又咽进肚里,低头称是,转身下山安排去了。
林为看到易澜衣欲言又止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盘坐在那团蚕茧前闭目养神,心中默默盘算推演。
……
半个时辰后,太乐府众位嬷嬷齐聚回音谷太乐府,一脸愤愤不平地等待林为,前来商议宗门之事。
易澜衣召集众人之时,顺嘴把林为即将离去的消息也透露了出来,顿时炸开了锅。
“胡闹!”顶着一束冲天辫的阵乐使裴空秀一掌拍在桌子上,老气横秋地说道:“当下三大商会暗流涌动,九州局势波诡云谲,林特使这个时候离去,不是节外生枝吗?”
典乐使宁兮倩点头附和道:“依我来说,咱们林特使是玩疯了,刚刚在丹师竞流大会上出头露脸,难保不会引来心怀叵测之人。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等如何让宫主交待?”
“特使一人西行,我等八人担忧。”大乐正甘沐芜唉声叹气道:“刚刚出去疯了一年多,回来椅子还没暖热,又心思浮动。你说咱们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特使,一刻不让人消停!”
“谁说不是呢!”大司乐池湘水也是大倒苦水:“我宫刚与闲云山庄结下盟约,尚有许多要事需特使酌定。这个节骨眼当起了甩手掌柜,不是把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架在火上烤吗?”
……
几位嬷嬷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不满流露无遗。
不是众位嬷嬷抱怨,而是自从林为西行以后,太乐府的八位嬷嬷个个心神不宁,人人提心吊胆,天天茶饭不思,时时坐立不安,生怕林为出什么事。
许轻竹两赴荆州,好不容易把林为接了回来,又吵着要离去,让人怎么不揪心!
太乐丞艾殇泠将众位嬷嬷的神色尽收眼底,轻声说道:“许姐姐,不是几位妹妹倒苦水,而是这样下去确实有些不成体统。待会特使来了, 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他,让咱们过几天安宁的日子吧!”
“劝?有用吗?上次西行咱们又不是没劝过?”许轻竹苦笑一声,说道:“咱家这位特使什么脾性,大家又不是不清楚,虽然年纪轻轻,但心里极有主意,只要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话间,林为推门而入,呵呵笑道:“几位嬷嬷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见到林为,顿时不再议论纷纷,一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林为见此情形,当即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便不再多问,径直走向主位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召集众位嬷嬷,有三件事需要商议。”
说完,林为环视一周,见众位嬷嬷还是闷闷不乐,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地问道:“许嬷嬷,您等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