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也没有见过小爷真容,为何一上来倒头就拜,你也不怕拜错祖宗哭错坟?”
“这是裤裆里着火——当然了!”姜柏散得意洋洋地说道:“隔着八百里,我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无耻猥琐的味儿来。”
“你小子光屁股看天——有眼无珠。小爷长身玉立,雄姿英发,颜若冠玉,眸若清泉,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正是世间无双男儿,千古第一风流,哪有你说的那么粗鄙不堪?”
“姓林的,你是吃竹子拉筐——真能编。”听完林为自卖自夸,姜柏散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林为说道:“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扮作又老又丑又驼的卫大仙,大闹丹师竞流大会……”
姜柏散还未说话,林为上前就是一脚,喝道:“滚!”
“好嘞!”姜柏散顺势向前跌倒,就地一滚,就要出谷而去。
林为连忙喝住:“回来!”
“得令!”姜柏散身未起,腰未直,双手一撑,就这么又倒滚了回来。
林为见此情形,也有些哭笑不得:“姓姜的,在丹城时见你还算一表人才,怎么到了这里却是这般惫懒泼皮?”
“这不都是跟着您学的吗?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被你从灵宝商会拐到了栖凤山,怎么也得沾染上一点半点的,不是吗?”
见姜柏散还是一副涎皮赖脸的模样,林为又给了他一脚,问道:“说正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姜柏散闻听此言,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原本我是一个小小的丹师,没有什么梦想,能与丹药打一辈子的交道,便是此生最大的追求。
虽然从小就被人称作含着心炉转世的天选之人,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不是什么宗师种子,也不是什么宗师转世,更没有那么高的天份。我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其实全都是靠它。”
说到这里,姜柏散取出心炉,顶在指尖旋转起来,看着心炉一圈圈转动带起的流光,又陷入了追思当中。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梦想,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登上丹道的顶峰,回到冀州姜家,查出当年灭门的凶手。可是经过这次丹师竞流大会,我才明白过来,无论如何我都争不过药姑娘,她才是下一代丹道宗师。
成就不了宗师,查不出来凶手,愧对先人族人,活着有何意义?来栖凤山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思考,我于丹道有什么作用、丹道于我又有什么作用?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见姜柏散一脸的萎靡颓废,林为没有上前安慰,而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追查凶手,我可以代劳。缉拿凶手,我也可以帮忙。”
见家仇有望得报,姜柏散顿时精神振作,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为栖凤山效力百年。百年之后,还你自由之身。”
姜柏散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算!当初你我定下的神魂之契,本来就效劳百年的约定。一件事不能偿还两份人情,还请林道友再提一个。”
“百年以后,我会在封元开宗立派。若是姜道友念及旧情,又无处安身,可来敝门担任供奉。”
“小事一桩,这个也不算。”
“药姑娘与我乃是故交,日后若是与你起了纷争,还请你担待一二。”
“子虚乌有,这个更不算。”
……
一连四五件事,都被姜柏散一否再否,林为瞪起双眼喝道:“滚滚滚!小爷忙着呢,没时间和你扯蛋。”
与林为一番长谈,姜柏散彻底祛除了心病,重新燃起了斗志,哼着小曲出谷而去。
林为揉了揉太阳穴,心道:中兴盗天门,注定要与八大宗门结怨。揽上姜柏散这摊事,又要与三大商会结仇。如此一来,岂不是与封元九州的修士为敌?
唉!
算了,为敌就为敌吧!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谁让小爷天生就是劳碌命呢!
当年祖师爷能够力压封元九州,威震四海八荒,如今小爷也能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
林为甩了甩头,将那丝烦闷抛到脑后,抬腿正要出谷,却见易澜衣带着四人快步走来。
又来了!
琐事怎么一桩接着一桩,没完没了呀!
林为返回栖凤山后,跟陀螺一般转来转去,连个喝水的空儿都没有。
先是帮助绛云仙子喂服灵药,接着部署妙音宫三件要事,又安顿了许轻竹、艾殇泠二位嬷嬷,姜柏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