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赌注越来越大,四艘画舫上的珠花越来越多,绝大多数看客都改变了看法,从最初的一边倒,变成了现在的不偏不倚。
即使目前支持八字胡最后胜出的人还寥寥无几,但是认定八字胡铁定输的人同样也不多了。
就连对三大商会推崇备至的人,也不敢继续在三位少东家身上押宝。
到了这个时候,八字胡依然镇静自若,不紧不慢地抛着珠花,不咸不淡地挑逗着三位少东家。
“常听人说,三大商会富甲天下,钱家、万家和金家并称封元三大豪门,家里面堆满金山银山。对于这类传闻,我尉某人向来都是半信半疑。今天与三位大少爷小赌一把,才算真正见识到了顶级豪门的实力,佩服佩服!”
“三位大少爷可不要迟疑哟!你们仨这一迟疑,落在别人眼里,很容易留下底气不足的印象。大伙儿传扬开来,堂堂三大商会的少东家,居然败给了我尉某人这个无名之辈,那对家族的荣誉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三位大少爷身为无忧四公子,横行无忧皇城这么多年,不管走到哪儿都是独占鳌头,拔头筹、中头彩、烧头香、喝头汤、坐头位……出人头地、高人一等。今天若是在秦淮河上折了面子,可就对不起无忧四公子的名号了。”
“虽然咱们立场不同,针锋相对,但是说句心里话,我尉某人可是一心盼着三位大少爷漂漂亮亮地赢下这一场,给那些瞧不起三大商会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看看什么是顶级名流,什么是朱门大户,什么才是花花公子。”
“糟糕!我尉某人的乾坤袋都快要掏干净了,这可是爹娘留下来的老婆本,把这笔钱挥霍光了,我尉某人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这品花会真是销金窟,以后打死也不来了!”
……
一会儿踩,一会儿捧,一会儿讽,一会儿赞,一会儿怯,一会儿勇,把钱多多、万贯财和金如意三个人撩拨得急火攻心,欲罢不能。
斗到这个局面,三位少东家身上的灵石已经快要见底了。
钱是英雄胆。
没了钱,三位少东家也失去了猖狂的底气,变得心浮气躁,急得额头冒汗。
三大商会的的确确非常富有,但是那些钱是三大家族的,不是三位少东家的。
拿钱多多来说,每个月能够从钱家领到五千上品灵石的零花钱。
这笔钱,一大半都被纸醉金迷的享乐挥霍一空,用于修行的不过三三两两。
能够在品花会上豪掷三万枚上品灵石,也是钱多多积攒多日、多方筹措而得。
而万贯财和金如意的处境,和钱多多大同小异,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从近十届品花会的情况来看,获赠珠花最多的花魁不过九百一十三朵,计九万一千三百颗上品灵石。
就是拿这一次品花会比较,三万枚上品灵石占了三成多,完全可以影响哪个花芙摘得花魁桂冠。
三位少东家半斤对八两,若是按照先前活春宫的赌约进行下去,最终胜的也是险胜,败的也是惜败,绝对不会出现压倒性的优势。
谁也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一个声名不显、其貌不扬的八字胡,竟然把三位少东家逼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
正所谓说最狂的话,挨最毒的打。
先前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窘迫。
率先败下阵来的是灵宝商会的少东家金如意。
金如意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的乾坤戒,憋得满脸通红,却迟迟掏不出珠花砸向夜解衣的画舫。
八字胡见状,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刀:“金少爷,快快下注嘛!也许再撑上三五轮,就能让我尉某人跪着给金大少爷唱征服了。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金大少爷若是输给一个‘棒锤’,那岂不是砸了灵宝商会的招牌?”
字字诛心,句句入骨,如同一记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金如意的脸上。
万不得已之下,万贯财不得不向钱多多、金如意传音求救:“钱兄、金兄,你俩手里还有多少灵石?要是手头宽绰的话,借小弟应一下急。只要渡过眼前这一关,算我欠你俩一人一个人情。”
一个人情,相当于低头服软。
有了这个把柄,金如意从此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好事,钱多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金老弟,不是兄弟不愿意帮你,而是都到了这步田地,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呀!常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