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件实实在在的极品法宝,扯着嗓子吆喝了半天,接连降价甩卖,却没有一个人出钱购买,金如意心都凉了半截。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愿意拍下,金如意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连人都没有看清,就喜出望外地喊道:“兄弟可真是雪中送炭,这个人情本大少爷记下了,日后必有厚报。咱们快快……”
话未说话,金如意便认清了出价之人,顿时如同吃了屎一般恶心。
喊话的不是旁人,恰恰是站在那条破旧乌篷船上的八字胡。
金如意的这把罗汉火蚕扇,谁都可以卖,唯独不能卖给八字胡。
原因也很简单,金如意吐血贱卖法宝换钱,是为了和八字胡血拼到底。
若是将罗汉火蚕扇卖给八字胡,就等于拿了八字胡的钱,再去和八字胡赌斗。
这个钱就是一剂甜蜜的毒药。
拿了这个钱,金如意就成了什么?和那些靠人施舍的叫花子,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最后侥幸赢了, 也赢得不体面、不光彩,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可是不拿这个钱,金如意肯定会输。
输了的话,就要兑现钻裤裆的赌约,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结局。
八字胡的这一招,直接捅到了金如意的嗓子眼,让其答应也不对、拒绝也不行,宛如一根木头般傻傻地杵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番操作亮出后,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引起哄然大笑。
骚!
好骚呀!
真他妈的骚!
还能这么干?
简直不当人!
杀人还要诛心!
都说痛打落水狗,你这是不但把狗打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要满满地炖上一锅,美美地吃上一顿。
“怎么?金大少爷改主意了?若是不愿意卖,那我尉某人也不能强人所难。”
八字胡见金如意迟疑不决,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恰到好处地祭出了杀人不见血的一刀:“金大少爷,大伙都在等着呢!”
有人开了头,顿时从者如云,那些围观的看客纷纷叫嚷起来。
“干嘛呢!磨磨叽叽的,有钱就下注,没钱就认输,爷们一点行不行!”
“别再拖拖拉拉了!你是会下金蛋的老母鸡,拖一会儿就能屙出一坨金疙瘩吗?”
“我说金大少爷,咱能不能男人一点,痛痛快快地认输,老老实实地钻裆,给咱无忧城留点脸!”
“就这?还无忧四公子?我呸!输阵又阵人,真是光着屁股打幡儿——丢人丢到祖坟了。”
……
正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金如意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早就有人看不顺眼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金如意吃瘪的机会,能够痛痛快快地落井下石,那感觉就像三伏天里饮一杯冰镇酸梅汤,从上爽到下,从里沁到外,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畅快。
左边是丢人,右边是现眼。
万般无奈之下,金如意将心一沉,把脸一抹,喝道:“卖了!”
一件优异的极品法宝,就这样被卖出了一个“天价”,买家高兴,卖家也高兴。
有了这一千块上品灵石,加上身上仅存的九千多块,金如意勉强凑出了这一轮的筹码,连忙吩咐下人去换了一百朵珠花,扔到夜解衣的画舫上,趾高气扬地昂起了下巴:“来呀!继续啊!”
刚刚急得跟个无头苍蝇一般,低三下四地求爷爷告奶奶,转眼之间就恣意妄行,头摇尾巴晃,整个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八字胡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说道:“金大少爷,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做人不低调,祸从天上掉。若是我尉某人再拍上一百朵珠花,你该如何是好?”
也许是被刚才的羞辱冲昏了头脑,金如意手舞足蹈,伸长了脖子癫狂嘶吼:“本少爷就不信这个邪!堂堂灵宝商会的少东家,会输给你这个穷酸。来来来!拿钱砸死老子!”
此时,钱多多和万贯财也变成了两袖清风,谁也无力再押下一轮,和金如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二人见金如意疯疯癫癫,不免心生兔死狐悲之念,情不自禁地声援。
“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狗东西,藏头露尾,暗中算计你钱大爷,有本事你把名号亮出来,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神仙。本少爷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比钱家更有钱的人。”
“这位尉兄弟,